凌楚瑜傷勢剛愈,卻難以入眠,腦海中一直迴響著兩軍廝殺的聲音,他絕非心胸狹窄之人,但也沒有以德報怨的氣量,楊家落得如此悲慘下場,豈是這麼簡單就能釋懷,數十楊家男丁,數千楊家軍,數萬宋朝大軍,就這樣白白葬送,鬱悶地渡過了漫漫長夜。

天未亮,誦經唸佛的聲音就響了起來,擾得凌楚瑜心神俱煩,輾轉反側,猛地起身,就要往外走。

屋外有僧人把守,不讓他出門,說是這寺內規矩,早課不得擅自外出。凌楚瑜有些不快,但念在得清涼寺相救,便忍氣吞聲,將門??地關了起來。

這清涼寺早課得有一個時辰,凌楚瑜在小小地禪房內度日如年,頭疼欲裂,他從未覺得這誦經的聲音如此讓他心煩意亂,幾乎要發瘋。

好不容易撐過早課,他的心終於平靜下來,出門向人打聽趙德和楊春的處所,但僧人只知趙德,不知楊春,這讓凌楚瑜甚為奇怪,心想:“難道五哥回京城了?”如今楊家就只剩五郎和六郎,佘太君定是極為思念兒子,楊春急忙回家,也是盡了孝道。

趙德的處所在西廂房,這東西廂房對稱,很快就找到他的住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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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楚瑜推門而入,只見趙德還在呼呼大睡,急忙拍醒他,“趙德,這唸經這麼吵,虧你還睡得像死豬一樣。”

趙德睡眼惺忪,一瞧是凌楚瑜,驚喜卻又哈欠連連,漫不經心道:“別提了,為了你,我從山腳背六壇陳釀上山,累得半死,再讓我睡一會。”

凌楚瑜道:“睡什麼睡,什麼為了我,你拿的酒我可一滴沒喝。”

“不是給你喝的,是那個道士帶給智聰和尚的。你說好好的一個出家人,喝什麼酒?依我看就是個花和尚。”

面對他的嘴碎,凌楚瑜沒好氣道:“我已經痊癒了,咱們今天就下山,去京城找五郎他們。”

趙德困得不行,不勝其煩道:“五郎就是山上,找他何必去京城。你自己去寺裡找,別吵我睡覺。”

“什麼,五哥在山上?”凌楚瑜大驚,將趙德拉起,道:“那為什麼寺內僧人說沒見過五哥。”

趙德大喊窘迫,似乎是說錯了話,急忙躺下,將杯子蓋住頭,一言不發。凌楚瑜心想他一定是有什麼事瞞著自己,將被子掀開,道:“趙德,你今天要是不說清楚,我是不會放過你的。五哥到底怎麼了?”

趙德連忙搖頭,道:“不知道,不知道,我要睡覺。有什麼事你問智聰和尚去,我什麼都不知道。”

越是這樣,凌楚瑜越覺得其中定有蹊蹺,道:“趙德,你怕是忘了我的手段吧。若你不說出五哥下落,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趙德蹭一下起身,回想起剛入伍時,凌楚瑜為了讓他聽話,在他身上點了幾處大穴,每日茶不思,飯不香,晚上精神奕奕,白日卻哈睡連天,實在受不了這行折磨,才屈服在他淫威之下。

他用怨恨的眼神盯著凌楚瑜,悻悻道:“也罷,你早晚得知道。”他起身緩緩說道:“五郎他……出家做了和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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