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懷了個孩子招致宮裡所有人的嫉恨。這鶯鶯燕燕,花花草草相爭的時刻,誰先飛得最高,誰就是第一個掉下來的。

放開手,手中烏黑的發絲便輕盈地落在檀木的梳妝臺上。

沒有人會無緣無故地做一件事,宮內沒有痕跡,那麼就看看宮外。

我命小杯去查探她的家裡。

一個月後,小杯查探到。

小芳在家鄉有個老父,因家裡窮才把她賣入宮中,家鄉最近發生了蝗災,死了許多人。但一個月前她的老父居然入營,當了一個小小的軍官,而他的哥哥在當地和一個富商的女兒結了親。

更蹊蹺的是,而這營的都尉便是徐側妃的表弟。

世上有這麼巧的事麼?亦或者巧合只是人為。

這件事因為小芳的死線索中斷,不了了之。而我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說了,也不會讓人信服。小姐背上了這個黑鍋,皇上對我冷落,而我也失去了孩子。

果然是好計策。

徐貴妃。

這幾天,小姐壞了孩子的訊息已傳遍了宮內。

我倒是想看看,這次又會如何?

我如往常一樣去小姐的宮裡請安。

路過鳴鳳臺,卻見有個女子穿得十分奇怪的在作畫。

亦或者不是作畫,桌上放著許多五顏六色的墨色,我倒是從來沒有見過紅色的,綠色,藍色的墨汁,而那姑娘畫的宮內的近景色彩紛呈更是仿若躍然於眼前。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用各色的顏色畫出這樣美的畫面。

忍不住待在一旁。

她皺著眉,似乎遭遇了什麼難題。咬著筆杆子轉過身來,身上穿的衣服十分的緊,把苗條的身線都顯露無疑。看見我臉上是明明淨淨的笑。

她身上有種璀璨得奪目的光容。

而這裝束——

在妓院裡我見過比這更大膽的裝束,但也只限於房內。

她倒真大膽。

“你是?”她拿開嘴裡要的筆杆。

“這是白昭儀。”小杯回答。

她“哦。”了一聲,彷彿沒什麼大不了。

“你是什麼人?”

“我。”她拍了拍手,“我是你們宮裡周貴妃的妹妹。”

很大的來頭,怪不得不行禮。

“看看,我這幅畫好看麼?”她問我,臉上很雀躍。

我點點頭:“真是奇怪,我從來沒有看過可以用這麼多顏色作畫。”

她微微一笑:“你當然不知道,這是從西洋傳過來的,這整個大和天下恐怕會的也沒幾個人。這叫油畫,這些呢就叫做顏料。”她樂沖沖地指給我看。

“我真漂亮。”我贊嘆,世上居然有這麼多奇巧的東西。

“當然,皇上也常誇我畫得漂亮。”

聽到皇上這個詞,微微一愣,看她一眼:“你經常見到皇上?”

“嗯。”她驕傲地笑著:“皇上也讓我教他作畫呢!”

心裡說不清是什麼樣的感覺。

“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學來的?”

“從前有個洋人跑到我們這裡來,他會很多新奇的東西,只要我給他金子,他就全部教給我。我這裙子也是他幫我改的,叫做西洋緊身裝。好看麼?”

我點點頭,很大膽撩人,簡直就是另一番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