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備給夫人讓她審理。

“厲管家。”我悠悠走過去。

“如夫人。”他朝我行禮。

“小麗畢竟是夫人帶過來的陪嫁丫鬟,這樣趕出去未免讓人起疑。”

“如夫人說得對,可是她人贓並獲……”

“怎麼知道她幕後沒有別人?”

厲管家不再說話,他也是個老奸巨猾的人。我們談好犧牲一個小麗,我不把他拖下水,他自然在以後也要賣我三分情面。

所以我只是想提醒他一下而已。

“如夫人,都是他——”她爬過來想說。

我打斷,居高臨下地看著她:“小杯,今天她是怎麼對你的?”

小杯猶豫了一下,還是不敢上前。

我不是那種什麼事,笑一聲就能過去的人。

如果那樣的話,在紅塵俗世中也就沒有太多東西值得我們努力。

我走過去,踩住她的手,她疼得面容扭曲。俯下身低聲在她耳邊說:“那你還記得當日你是怎麼樣把我趕出府的嗎?我不怪你,可是你不應該踩壞我的東西。”

她仰起臉,看出來了:“是你,是你這個賤人,夥同厲管家害我!”

已沒心思和她計較。

我眼神示意了一下厲管家,他知道怎麼辦。

“白銀,你這個賤人!你知道你想要報複我!你恨我把你趕出去!你別以為當個小小的如夫人就了不起,你以為我不知道你那些事嗎?你們全家都是反賊,你們全家都被殺光了,我還去看了!你是逃犯,我要去告你!我要去官府告你!”

這時候她已經被那些家丁抓著出門。

我驀然回頭:“打斷她的雙腿趕出去!”

她驚恐地睜大眼睛。

“聽到了沒有?!”

“是。”厲管家應。

我坐在小亭內,能聽到小麗一聲一聲掙紮的叫喚,越來越弱。

喝茶。

疼痛的肉體。

一割傷就會出血。

人身本來就是那麼脆弱。

姐姐那時候隔著牆壁,在我身後的叫喚也那麼脆弱。

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如此物質。

你打了她一個巴掌,她便記恨你。

你殺了一個人,他便從這個世上消失。

人就像是東西一樣,可以由別人改造。

張側妃走過來:“白銀妹妹今天好興致。”

我起身,“見過張姐姐。”

她微微側了側臉,似乎在聽什麼動靜,“這府裡出什麼事了嗎?”

“一個丫鬟偷東西被抓住了。”

“喔。”她輕應。

“現在這些下人個個都是膽大包天,非要給他們點顏色看看,才會知道本分。”

她也是在罵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