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虞家?我說過多少回了,當初我是被人捉了去的,他們的死活和我有什麼關系?”許是喬良每次與自己說話就左一個虞家又一個虞家,惹得她有些怒了。

究竟有意思沒意思?總是在她面前提不相幹的人讓她背鍋!

“你是多想讓我去給虞家報仇?我去給虞家報仇對你有什麼好處?”婧娘大罵道,就差要揪起喬良的衣領質問了。

“成,成成,你說不是報仇那便不是。左右這一回你跑不掉。”看著眼前這個小東西被氣得要跳牆的樣子喬良又頓時覺得心情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你這是什麼意思?”婧娘聽見這話又怎麼會感覺不到這個死太監並不相信自己。

“字面上的意思,你說你不是回來尋仇的,本督信了。”喬良懶懶散散的說道。隨後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塊純白色的絲帕一臉嫌棄的擦了擦剛剛婧娘碰過的地方。

喬良在搗鼓自己衣裳有一陣子之後又下意識的往後退了退,一臉嫌棄的要離婧娘遠一點。

雖然現在是晚上,但是轎子裡還是有一盞燈在,方才喬良一臉嫌棄的表情婧娘還是看在眼裡的,敢這麼嫌棄她?哼!她偏偏要湊過去!她才不相信這個死太監會相信自己呢!

所以轎子裡就出現了這樣一幕,某人嫌棄的往旁邊挪一挪,婧娘就‘不知死活’的往前湊上一湊。直到那個往旁邊挪動的人被逼到無處可挪。

“得寸進尺了是不?真當本督不敢揭了你的皮?”喬良眯著眼睛瞳孔放光的打量著這個大膽的小東西。

“不敢,不敢,我這不是跟督主鬧著玩兒的嗎?”婧娘賠笑道,恭恭敬敬、端端正正的坐到了轎子的另一端。

一時之間轎子裡面的空氣變得十分冷清,無論是婧娘還是喬良的呼吸都變得十分輕。風月樓離東廠並不遠,二人在轎子裡待了沒一會兒轎子就到了東廠的門前。喬良並沒有下轎,而是直接讓轎子從正門裡進去。

“沒想到繞了一圈又回來了?”婧娘看著轎子緩緩的抬進了東廠,心裡也不知是該喜還是該憂?

她也不是不知道眼前這個死太監不是個好人,可是明擺著的剛剛在風月樓她如果不脫身就很有可能被打死。

“這一回可是你自個兒要回來的,若敢再跑,看本督不打斷你的腿……”喬良在旁邊悠悠開口道。

“誰要跑了?你還沒養我一輩子呢?”婧娘連忙說道。

下了轎子喬良雖然嫌棄,但還是死死攥住了靜孃的手腕,許是在馬車裡他也察覺到了淡淡的血腥味,所以在拉著婧娘進院子之後又讓人拿了點傷藥。

“督主,那個盆景太小了,我住不下!”剛到喬良的房中婧娘又看見了喬良屋子裡的那個盆景,又想到自己先前都是住在盆景下面金玉堆砌而成的小屋子裡。

“本督會讓人在偏院給你收拾一個房間,你說你不是來報仇的,可是本督的東廠也不養廢物!”喬良讓人將傷藥放到桌上自顧自的說道,“以後本督的屋子就給你管了,這屋子裡的東西若是少了一件,就剁了你的一隻爪子!”

“這管屋子的活我能不接嗎?”婧娘聽了之後立刻拒絕道。

“不能,東廠不養廢物!”喬良道。

“可是你先前不還是養著我了嗎?”婧娘道,“那時候你不也沒讓我給你看屋子?”

“……”喬良一時語塞,心想著果然一個有靈性的東西沒一個兔子省心!

他是不是可以考慮一下過兩天找個道士,讓那個道士想法子把這個小東西弄回原形塞回她原先的那個窩裡,這樣他或許還能省些心?

“那麼我可不可以以後還住在這裡,好給你看著屋子!”婧娘見喬良沉默,主動的示好道。

反正她現在是不要面子。那個死太監往後退一點她就往前進一點,那個死太監生氣了,覺得自己得寸進尺了,那她就再退回來唄。

“你還想住進來?”喬良陰陽怪氣的問道,似乎意識到了先前自己不僅有關自己底細的事不曾避諱這個小東西,好像很多事情都沒避諱這個小東西。

誰會對一個養在自己房裡的兔子起戒心?誰又能想到自己平日裡養著玩兒的一個小東西竟然還能化形來嚇他?說白了,他自從入東廠以來手上沾的人命不盡其數,對於鬼神之事一向不信。

“不不不,我覺得旁邊的地方挺好的。”婧娘看見眼前的喬良這麼一個兇巴巴的樣子立刻將剛剛的話收回來。

其實她剛剛也沒真的想住進喬良的屋子,畢竟她自己現在已經是人形,住不進那個金玉雕琢而成的小房子了,而整個房間也只有喬良自己一張床。

她就算不介意男女之別也不會那麼的不介意吧?方才她之所以那樣說,只是為了找個臺階下,表示自己還是願意看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