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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模樣還算周正,還是個雛兒?家事可清白?”風月樓裡的老鴇用那染著大紅色的蔻丹的枯瘦的手在婧娘臉上撥弄了幾下。
“瞧您這話說的?京城裡頭大戶人家的千金小的們就算沒見過也是略知一二,這個小丫頭不在其中。”人販子胸有成竹的說道。“這個小丫頭身上穿的也不算規矩,說不準先前從哪跑出來的呢!”
“這個人我要了。”老鴇上下打量著婧娘道。
這就被賣了?婧娘看見人販子走了,屋子裡就只有老鴇和幾個打手在。
“你叫什麼名字?從哪來?”老鴇見婧娘不慌,似乎又來了點興趣,便問道。“你盯著我看什麼?”
“你沒有留仙樓裡的老鴇好看。”婧娘如實說道,“我是留仙樓裡的丫鬟,你這是在搶人!”
“留仙樓裡的丫鬟?哈哈哈,既然是留仙樓裡的丫鬟,來了我這風月樓就別再做丫鬟了吧?”老鴇大笑道,似乎並沒有將留仙樓放在眼裡,又或者根本就沒在意留仙樓。
老鴇走後婧娘便被關進了柴房,到柴房之後婧娘才發現原來被關在這裡的還有其他幾個女子,那些人哭哭啼啼的,身上則是多多少少帶了些或深或淺的傷口。
我都已經那麼配合了,為什麼還要被關起來?被關進柴房裡的婧娘真的是好生疑惑,以前話本裡不是說只要配合就會被好吃好喝的對待嗎?兄長啊,你帶給我的本子裡怎麼那麼多騙人的東西?
柴房的門被關上,整個屋子烏漆嘛黑的再加上不知道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啼哭嗚咽聲,整個屋子裡簡直要把人嚇個不行。也把兔子給嚇個不行。
婧娘她從來都承認自己確實很慫。
“哼,留仙樓了不起?今個兒讓你好好學習風月樓的規矩!”模樣粗壯的婆子手裡揮舞著鞭子,一下下的落到身上皮開肉綻的疼。
婧娘當然不會直勾勾的站在那裡等著捱打,可是躲能躲得了幾下?鞭子還是落到了手臂上、脖子上、肩上。
“你這個小賤蹄子竟然還敢跑……”婆子見鞭子落空大怒道,不知道從哪裡召喚出來好幾個身強力壯的打手。
“我跟留仙樓沒有關系,你們可不可以不打我……”婧娘一邊跑一邊慫慫的說道。
“小蹄子想的太簡單了點?但凡進了這個門的,哪有不捱上幾百鞭子!”婆子見婧娘認慫似乎心情又變好了許多。“還愣著幹什麼,還不趕緊給老孃擒住她,看她還敢不敢躲……”
怎麼會這樣?認不認識留仙樓的都要捱打?
鞭子就在眼前,在害怕之餘婧娘還是萬分危急的時刻發揮了本能——看準了一個縫隙逃出了這幾個人的圍攻一溜煙兒的往人聲鼎沸的地方跑了過去。
“攔住她!”
就在婧娘正要紮進人堆兒的時候不知道是從哪個地方冒出來一道尖銳的聲音,隨即整個廳堂都差不多沉靜了下來,兩個打手攔在了大門前。
在樓裡尋歡作樂的客人只看了婧娘一眼,而後又接著與身邊佐酒的舞姬逗樂。
怎麼辦?怎麼辦?
婧娘現在真的是急的要滿頭大汗了,許是因為在前廳,所以打手們並沒有弄出太大的聲勢,但是即便如此,已經有四五個人朝著婧娘圍了過來。
眼看著,婧娘這就要被逼到無處可退的地方去。
她也知道這個時候如果被捉到一定比剛剛打的還要狠,而且自己在留仙樓本就是不相幹順手救下的,自己丟了說不準人家連找都不一定找,難不成她真要死在這裡了?
打手靠著婧娘越來越近,正當此時她突然嗅到了一絲絲熟悉的香味,一定是他,一定是那個死太監來逛窯子來了。
雖然她並不清楚那個死太監為什麼要來逛窯子,但是當她抬眼看見他的時候,確實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當此之時婧娘也顧不得其他,順手撿起一樣東西往打手頭上敲去。就在打手失神的瞬間婧娘用盡全身的力氣朝著喬良的那個方向撲過去。
“督主救命!”婧娘不偏不倚的一躍到喬良的身側,而後又不失時機的死死抱住對方的胳膊。
“住手!”被龐然大物襲來,身邊的護衛正要揮刀將這個冒冒失失的東西一刀了結,卻在千鈞一發之際被喬良所制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