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危機四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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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如水,灑在蜿蜒的山路上,灑在馬背上那副俊朗的身影上。
霍尊駕馬趕了一夜的山路,夏芫早靠在他懷裡睡熟了。
他看著緊靠在自己身前的清瘦身影,心裡掀起一片波瀾。
生在將門,鎧甲穿久了,身體是冰冷的,內心是堅硬的。
如果他身心還有一處柔軟,那便是他心底的那個人。
青梅竹馬那幾年,雖不懂不愛情,但他習慣了帶著她、護著她。
大人們都說他們會永遠在一起,他信了也記住了,可突然之間那個人就沒了。
他很不習慣,思念向長草一樣在他心底恣意生長,與日俱增,直到看到夏芫,他覺得自己藏了多年的感情找到了寄託。
城門口初見時,他激動的差點喊出那個人的名字,但對方臉上的恐懼讓他奔騰的熱血漸漸的冷靜下來。
熟悉的眉眼,陌生的神情,他當場就用劍劃開了她左肩處的衣服,因為那個人左肩處是有一顆紅痣的。
然而,夏芫的肩上什麼都沒有,他怔怔地看了半天,失落的走開了。
次日,一場宮廷獻藝,他在她身上看的了那個熟悉的背影,熟悉的氣質。
他的小悅兒曾說過,有朝一日,她要將茶藝和琴技結合起來,做到茶琴雙絕。
六年過去了,他終於看到了,卻是在夏芫身上。
娶她回家後,他發現自己徹底錯了,夏芫非但不是他的小悅兒,而且還很可能是異國的奸細。
他想到放下她,遠離她,但事實上,他根本就做不到,因為他壓抑了多年的情感太需要找到一個宣洩的出口。
夏芫,不但與她的小悅兒有著相似的眉眼,更有著相同的愛好,那日在浴池中,他甚至看到了像似的神情。
看她跟陸境衡站在一起,他心裡堵的慌,更怕的慌,唯恐她變成這夜空中的一抹青雲,風一吹就散去。
夏芫睜開眼,發現他們停在一個渡口。
江邊本就溼寒,何況還有刺骨的西北方呼呼的吹著,剛剛睡醒的她連打了三個哆嗦。
霍尊下馬後與船家聊了幾句,將她帶上一條載運棉花的船上。
“我們要坐這條船回去嗎?”
霍尊一邊將船艙收拾出一片空地,一邊解釋:“這條河匯入虛妄江,一路向東我們從城外下船,然後從西門進去。”
除了霍尊收拾出來的一塊巴掌大的地方外,四周堆的滿滿的全是包紮起來的棉花。夏芫看著船艙裡高高堆起的棉花包,輕鎖了下眉頭。
霍尊裹了條棉花毯子席地而坐,笑著向她遞出一隻大手。
夏芫怔了下,巴掌大一片地方他坐了,她自己沒地方下腳,只能虛著半個屁股坐在他膝蓋上。
他笑著向後一靠,頭頂上一個高高聳立的棉花包瞬間滾落下來,幾乎就在同時,一手扯開扎著棉花的布包,一手將夏芫拉進自己懷裡。
她還未反應過來,只覺得一陣涼風從背後吹起,緊跟著一席柔軟的棉花落在自己背上,身上的寒意瞬間退去。
“趕了一夜的山路,我需要休息會!”
他手臂往她肩上一攬,均勻的呼吸聲在她頭頂傳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