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鳥鳴清脆婉轉,如一曲悠揚的樂曲,直入人心靈深處。

傅寒新動了動手指,倏忽睜開了眼睛。

這是一個簡單的小木屋,乾淨明亮,陽光從窗臺映入,還帶著花草的清香,日光融融,仿似夢中。

“公子,你醒了!”

一道驚喜的聲音響在傅寒新耳邊,他驀地回過神,是了,他不是掉下山崖了嗎?

“公子,你可有哪裡不適?”侍衛上前關切的看著傅寒新,見他有些茫然,便解釋道,“這裡是一個獵戶家裡,前跌下山崖,已經昏睡了兩日了。”

傅寒新再次動了動手腳,渾身都疼痛不已,他呲了呲牙,低聲道,“你怎麼來了?”

這人是嶸侯府的侍衛樊明,一向是聽候傅伯濤差遣的,難道是傅伯濤派來找他的?

果不其然,只見樊明拱手道,“侯爺讓我來找您,請您回京赴試。”

赴試?

傅寒新揉揉額角,他竟然給忘了,春闈馬上就要開始了。

只不過,他現在好不容易才得到程詩詩的下落,又怎可輕易放棄呢?

“你回去告訴父親,我在外的事還沒完,等忙完了自然會回去的。”傅寒新撐著手勉強坐起來,手肘處的疼痛讓他倒吸了一口涼氣。

“公子,”樊明見傅寒新要下床,忙上前搭了把手,“您要什麼和我說一聲就是了。”

傅寒新擺了擺手,還好,除了腰腹部疼的厲害些,其他地方傷的都不是很重,“我沒事,你不用管我。”

傅寒新坐到桌邊,扶著桌子坐下,自顧自倒了杯水喝,他已經渴的。

樊明見他行動並無大礙,這才放下心來。

“你怎麼還不走?”傅寒新喝了水,扭頭見樊明還站在一旁,便開始逐他走。

樊明拱了拱手,道,“公子不回去,我也不回去。”

傅寒新搖了搖頭,也不強迫他,想起他之前說的話,便問道,“你不是說這裡是一個獵戶住的嗎?他人在哪裡?”

“他剛打了獵回來,現在正在處理那些獵物。”

“是嗎,走,我們去看看。”傅寒新來了興趣,扶著桌子站起身便要出門。

“公子,你小心點。”樊明見傅寒新走路姿勢奇怪的很,不由得一陣緊張,就怕他站不穩又給摔了。

“我又不是孩子了,沒那麼嬌弱。”傅寒新不屑的撇了撇嘴,他都在躺兩天了,早就腰痠背痛了,再不下床走走,只怕就真的要交待在這地方了。

樊明可不管傅寒新說什麼,上前就扶住了傅寒新的手腕,讓他藉著他的力走動,這樣一來,傅寒新走得倒是輕鬆些了,他便也就隨樊明去了。

門外是一片寬闊的小院,院牆是幾道竹籬笆圍起來的,看著簡陋的很,實則另有一番風味。

樊明扶著傅寒新繞過了院牆,走到了院子後面,只見那裡圈出了一塊地方,關著一些野禽,而那地方前面有一個穿灰色短褐的年青男子正蹲在那裡不知在做些什麼。

傅寒新緩緩走過去,問道,“你在做什麼?”

那人回過頭,看模樣清秀的很,實在不像一個獵人。

“咦,公子你醒啦,怎麼不多休息一會兒就出來走了?小心身上的傷口癒合不好。”他擦了擦手,把手上的野兔抱起,放回了籠子裡,又將一旁放著的簸箕撿起,拾掇了一把野草放在了籠子裡的一角。

那野兔似是受傷了,精神萎靡不振,看見吃食也只是嗅了嗅便轉了頭,並未下口。

“這兔子,倒還來脾氣了!”男子有些不高興,將籠子門哐當一鎖,嘟著嘴站起了身。

傅寒新好笑的看著他,一時不察便笑出了聲。

男子回頭看向他,不滿道,“你笑什麼!”

“我在笑你這樣對一隻兔子,實在匪夷所思。”傅寒新毫不避諱的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從他見到這男子時,便知他不是普通的獵戶,因為他不是在傷害動物,而是在保護動物,僅他這份赤誠之心,傅寒新便願意以誠相待。

樊明不安的看了眼傅寒新,還怕他是一時任性,忘了自己現在還寄人籬下就把人給得罪了,只是他猜錯了,男子倒沒他想象的那般小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