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即拱手道,“小生途徑此地,天色已晚,現下又餓又困,還望能收留我一晚,在下定當感激不盡。”

主人家懷疑的看了眼傅寒新,見他舉止有禮,不似壞人,便舉燈上前兩步,問道,“你從哪兒來的?”

“京城。”傅寒新任由那人打量了,神色自若,反正他行得正坐的端,不怕人懷疑。

那人點了點頭,信了傅寒新的話,上前開啟門笑道,“原來是京城來的貴客,我們家也沒什麼好招待的,希望貴客莫要嫌棄才好。”

主人家有著鄉野人家的淳樸,傅寒新心中一暖,隨著那人進了屋。屋裡點著一支蠟燭,昏黃的燭光照亮了廳堂,屋裡有一位老人和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孩,看見生人進屋,兩人坐在角落大眼瞪小眼。

“娘,這是京城來的客人,今晚路過我們這裡借宿一晚上,你們先去睡吧。”主人家向老人解釋道。

老人看了看傅寒新,笑著招呼道,“招呼不周,客人莫怪啊。”

傅寒新許久不曾感受到這般熱切的招待,心中十分感謝,便笑道,“能得收留已經是感激不盡了,怎麼敢說怪罪。”

這一家人都笑了起來,主人家將傅寒新迎入了座中,倒上了熱茶,忙前忙後的給他招呼吃食,弄的傅寒新愧疚不已。

“您別忙活了,我隨便吃些東西就行,您這樣我太過意不去了。”傅寒新拉著主人家坐下,就這樣看著他們忙活,他實在是坐立不安。

“哪裡的話,您遠道而來,怎麼也得嚐嚐我這裡的東西才好,只希望您莫要嫌棄。”主人家憨笑著坐下,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傅寒新,家裡從未來過這麼遠來的客人,招待起來難免有些緊張。

傅寒新搖了搖頭,正準備說話,門外卻傳來一陣激烈的犬吠。

“這是怎麼了?”傅寒新探頭看向門外,只見遠處隱隱有火光傳來。

主人家變了臉色,喃喃道,“您……您先別出來,我去看看……”

說著,那人便踉蹌著出了門。

“大郎……”老婦人聽見外面聲音,也下了榻走到門邊,看見自己兒子出了門去,似是緊張的很,的孩子也被這動靜吵醒,爬坐起來嗚嗚咽咽的哭著。

傅寒新不知所措的看著這突如其來的變動,不知為何這一家人像是如臨大敵一般,“老人家,這是怎麼了?”

看著老婦人搖搖欲墜的樣子,傅寒新忙過去扶住了她。

老婦人看著傅寒新,淚眼婆娑的道,“這天殺的山匪,是要逼死我們啊!三天兩頭的來搶東西,我們哪裡有東西給他們搶啊……”

山匪?傅寒新這下懂了,早聽說過這一帶山匪猖獗,竟不想已經囂張到這種地步了。

“老人家,您別擔心,我去引開那下人,大郎不會有事的。”傅寒新拍了拍老婦人的手,拿起包袱疾步出了門去。

這些匪人深夜過來,想是看見了他拴在村口的馬匹了,不然這些小村子能有什麼可搶的,既然他受了他們一飯之恩,自當好好報答。

“大郎兄,”傅寒新走到趴在村口牆邊的大郎身邊,說道,“你快回去吧,這些人交給我就是了。”

傅寒新從這可以看見村口有一夥人舉著火把圍著他的馬匹,想來他的猜測沒錯了。

“你怎麼出來了?趁他們沒看見你,你快跑吧。”大郎著急的看著傅寒新,推著他趕緊走。

“他們是追著我來的,只要我出去,他們就不會進村子了,”傅寒新平靜的向大郎說道,“今日便多謝你的款待了,日後有機會再見。”

大郎張了張嘴,他想組織傅寒新去冒險,可是他又不能拿身後一村子的人來冒險,就在他糾結的當下,傅寒新已經走出了院牆外,向村口走去。

“你們是什麼人?為何要動我的馬?”傅寒新站在那群人身後,聲音不大不小的響起。

那群山匪正研究著那匹馬值多少銀子,聽見聲音轉過頭看見傅寒新,便有人道,“,看他這一身衣服,倒似是有錢人家的少爺。”

為首一人拍了拍說話那人的頭,笑道,“今晚咱們兄弟可撞著大運了,好久沒遇著這麼有錢的公子哥了。”

山匪們看見傅寒新就像看見了金山銀山一般,雙眼紛紛亮起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