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幸福(第1/2頁)

慈儀點頭笑道：“我懂了。雖然他不喜歡我，可我和他在一起真的很高興。可見我和他的這段情緣就是好因緣。”

墨染笑道：“公主能這麼想最好。”

慈儀終於展顏笑道：“夫人，你和斡離不在一起時，你有幸福感嗎？”

墨染沉思片刻道：“我不知道。我並不完全喜歡他。和他一起，我能感覺到高興，難過，生氣，踏實，不安，但是幸福應該是不會被人感覺到的吧。要不然怎麼會有身在福中不知福這句話？有一種好，好得似有若無，好得讓你不覺得好。”

慈儀又糊塗了，她問道：“我聽不懂。既然覺不出好，你怎麼知道它就是好呢？”

墨染解釋道：“雖然感覺不到它的存在，可一旦覺得痛苦，那就意味著它的消失。它消失就證明它存在過。”

慈儀似懂非懂地說道：“夫人，回去之後我能去找你玩嗎？我雖然不明白你說的是什麼，可好像很有道理。你懂的可真多！我覺得自己知道牛郎織女的故事就已經很了不起了。沒想到你還知道這故事的來龍去脈。你這麼有本事，我得跟你好好學學，不能就只知道吃喝玩樂討好男人了。”

墨染笑道：“好呀，歡迎你來找我玩。”

“你等我一下。”慈儀言罷出了溫泉池，去把煮好的雞蛋撈出來拿給墨染吃。她笑著對墨染說道：“嚐嚐，這是長白山的溫泉雞蛋哦！”

墨染剝開蛋皮，取出了一枚軟軟嫩嫩的水煮蛋。她一口咬下去，蛋黃竟順著她的嘴角淌了下來。她忙用手指去接，還把手指送進嘴裡舔了舔。

慈儀笑道：“這樣的溫泉蛋還是吸著吃更好。怎樣？好吃嗎？”

墨染點頭笑道：“嗯，比我想象中好吃。我想帶幾個回去。還有嗎？”

慈儀笑道：“有的是。你雖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幸福，可我覺得斡離不一定是幸福的。因為有人想著他呀。”

“誰管他，我是帶給兩個小郎君吃的。”墨染害羞地辯解道。

長白山祭天結束，太宗率領著文武百官返程會寧府。

阿京更是歸心似箭，阿瑪既然答應他能吃上一頓團圓飯，就一定能做到。可當他興沖沖地跑進王府時，卻被眼前的一幕驚呆了元妃披頭散髮地追著下人們滿院子跑，邊追還邊罵著：“你個狐狸精，還我的脂粉來。”

“額妮。”阿京顧不上許多，跑過去攔住元妃。不想卻被元妃劈手一個耳光，罵道：“沒用的東西，你回來幹什麼！你們爺兒們都和那騷狐狸過去吧！”

阿京顧不上臉疼，對元妃說道：“額妮，阿瑪一會兒就過來和我們吃團圓飯。”

元妃不敢相信地問道：“你說什麼？”

阿京說道：“阿瑪要過來看您了。額妮，您的臉怎麼了？”

元妃忽然驚慌失措般地用手撫摸著自己的臉，她自言自語道：“我的臉？快去幫我把胭脂找出來？我的胭脂呢。為什麼沒有了？沒有它，我會變老的，王爺就會討厭我，就不會回來了。給我，把胭脂給我。”說著，元妃抓著阿京的脖子往死裡卡。

“松，鬆手。額妮。”阿京被卡得幾乎窒息，求生欲讓他一腳踢開了元妃奪路而逃。

阿京跑出了王府，與宗望裝了個滿懷，他對宗望說道：“阿瑪，不好了，不好了，額妮瘋了！”

宗望聞言很是詫異：“瘋了？”

“您快看看她去吧。我先把弟弟帶回別院。”說完，阿京抱起阿文，頭也不回地逃命去了。

宗望見阿京語無倫次，知道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只好自己進府探個究竟。果然，下人們見了他紛紛求救，院子裡雞飛狗跳，沸反盈天。

宗望走上前扯住元妃，問道：“你怎麼了？是我。”

元妃瘋狂地掙脫了宗望道：“你走，你快走，我沒有化妝，見不得人。”

宗望也看清了元妃的臉，她的臉上竟有烏青的斑點。於是，宗望問元妃道：“你的臉怎麼弄的，為什麼有黑斑？”

“黑斑？”元妃顫抖地掏出懷裡的鏡子，看著自己臉上的變化，她大叫著：“把我的胭脂給我。”

“娘娘，胭脂已經用完了。空瓶子早扔了。一個侍女大著膽子說道。

“你們快把胭脂給我。”元妃哭喊著叫道。

宗望見元妃已經神智失常，儼然是個瘋子，便命人用繩子捆住她，把她抬進房間。

“你是怎麼伺候她的？她怎麼會成這個樣子？”宗望斥責下人們。

“王爺，奴婢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了。想是王爺出門，娘娘思念成狂，所以……”下人們小心地回覆道。

宗望氣憤地罵道：“就算是想我，那她也不至於會瘋吧？”

下人們很是害怕地答道：“王爺，奴婢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宗望無奈地罵了一聲，便吩咐道：“來人，趕緊去別院給我把小夫人請過來。”

墨染檢視了元妃的病情，對宗望道：“你怎麼才來通知我？”

宗望驚訝道：“已經來不及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