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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你可真是女諸葛呀。帖末合累死也活該,你是沒看見,當天我被父皇罵得抬不起頭時,他說要整頓吏治,說要嚴查。你說,我都那個德行了,他還落井下石。這是要把我往死裡整啊!”宗磐一邊稱讚玉盤,一邊痛罵了一頓宗翰。

玉盤勸道:“殿下別生氣,他有本事,您得還指著他拉磨呢,驢總是脾氣很倔的嘛。”

宗磐恨恨地說道:“等我大功告成,第一件事就是卸磨殺驢。”

玉盤聽了含笑不語。

慈儀生病的幾天都是墨染在照顧她。大病初癒後,慈儀邀請墨染和她一起去泡溫泉。

“我們這邊的溫泉都是野山溫泉,在這兒泡澡可舒服了。”慈儀把帶來的雞蛋放進了高溫溫泉,又和墨染去了另外一個低溫泉眼泡澡。

墨染從來沒有泡過溫泉,更別說是露天溫泉了。她羞澀地問道:“我們真的可以在這裡泡澡嗎?”

慈儀笑道:“放心吧,我都有叫侍女們把守著。不會有人來偷看我們的。”

墨染見慈儀那麼肯定,才放心地脫掉外衣,走進了溫泉池。

慈儀問墨染道:“夫人那天跟我說的話,我想明白了。帖末合不喜歡我,所以如果為了他好,我就不能再逼著他娶我了。這樣才是對他好,對吧?”

墨染點頭道:“道理是這樣的,不過刻意的剋制與忍耐也不好。總之,一切順其自然就是最好。”

慈儀困惑道:“愛一個人一旦上了癮,想戒掉就難了。愛是病吧?是病就一定能有醫治的方法對不對?”

墨染也被慈儀問得無言以對,只好說道:“這,我倒是沒聽說過。如果非說愛也是病,那麼病根可能就是愛錯了人。”

慈儀定定地看了墨染一陣,道:“和夫人說話真是讓我豁然開朗。原來我的病根就是他。”

墨染勸道:“公主貴為天女,一定有更好的人來配公主。人對了,愛就不會錯。”

慈儀無奈道:“更好的人也不見得就能讓我的病去根。”

“是啊。公主只有能夠釋懷的一天才是真正的去了病根。”墨染說道。

慈儀追問道:“怎樣能算釋懷呢?”

墨染答道:“就是不恨也不愛,和他說話就像和我說話一樣,就是釋懷。”

“不恨也不愛。”慈儀重複了一遍墨染的話,點點頭又問道:“夫人,聽說你們漢人有個牛郎織女的故事。織女喜歡牛郎嗎?他倆一個是天神,一個是凡夫俗子,怎麼可能會幸福呢?”

墨染搖頭道:“我不知道。反正他們有了一女一男兩個孩子,這大概就是幸福吧?”

慈儀又問道:“既然是這樣,為什麼你們的故事又要把他們一家拆散呢,而且每年只能見一次面?”

墨染解釋道:“牛郎織女的故事不是一次性編排完的。最初,牛郎織女的傳說並不是一個故事,而是記載在《詩經·小雅·大東》的‘維天有漢,監亦有光。跂彼織女,終日七襄。雖則七襄,不成報章。睆彼牽牛,不以服箱。’這麼幾句詩。當時人們只是為了諷刺不知道體恤百姓,不懂民間疾苦,只知道享樂的西周王朝的皇帝。而此時的牽牛和織女也還只是兩顆不成人形的星宿而已。直到西漢,班固的《西都賦》中‘臨乎昆明之池,左牽牛而右織女,似雲漢之無涯’的一句才把兩顆星宿變成了神人。雖然如此,但這兩顆星宿到西漢時還沒有郎情妾意的愛情呢。只能說西漢人已經意識到人的力量了。後來,漢樂府的《古詩十九首》中的‘迢迢牽牛星,皎皎河漢女。纖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終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河漢清且淺,相去復幾許!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詩句才確定了織女牽牛的戀愛關係。到了東漢,《風俗通義》裡邊提到了‘織女七夕當渡河,使鵲為橋。相傳七日鵲首無故皆髡,因為梁以渡織女故也。’人們為了解決織女和牽牛的異地戀,給他們搭設了鵲橋。至於織女下嫁給牛郎,這就是《荊楚歲時記》裡的故事了。是說天帝可憐織女因工廢婚,就讓她嫁給了牛郎。可結婚之後,織女也許是家務活比較多吧,所以就沒工夫工作了。天帝為了讓織女繼續給他賣命,又拆散了這兩個人。其實,故事講到這兒,味道又變了。它不僅是個異地戀的愛情故事,還是個女性質問家庭和事業哪個更重要的故事。再者,天帝在這裡還是個具有利己主義的盤剝者。總之,織女和牛郎的愛情幾經波折,說到最後都是編故事的人在用它來表達心聲。所以,老祖宗留下來的故事很多都是本質很複雜,但披上一件愛情的外衣,就讓它能被更多的人所接受了。這外衣大概就是那張牛皮吧?不過,我覺得不管開頭多麼不合理,結尾多麼糟糕,中間多麼無聊,但只要這段故事裡有一點能打動你,它就是個好故事。公主雖然覺得難過,但如果你和他之間有過一點點值得你高興的事,都是一段好因緣。”

註釋

宗弼申請攻打趙構史實依據元代脫脫編撰《金史》 中華書局 1975年7月

織女牛郎的故事演變考證依據為劉曉紅老師著牛郎織女神話傳說的演變 《徐州工程學院學報(自然科學版)》 , 2003 , 18 (4) 79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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