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資謙聞知通商申請被金廷拒絕,便對宗磐說道:“殿下,通商對兩國有百利而無一害啊。您就再幫我跟皇上去說個情吧。”

宗磐冷笑道:“不是對兩國有利,是對你們有利。老李頭,我可跟你講清楚,從中原帶回來的銀子是我大金創業用的本錢,你就趁早死了挖牆腳的這份心吧。呵呵。”

李資謙見宗磐說話如此直接而決絕,就把談判的策略從請求變成了利誘。他繼續說道:“殿下若能促成此事,我們願意與您在每件商品的售價上三七分成。您拿三,我們是七,如何?”

宗磐雖然有點動心,但想到自己只能拿到小頭,便不滿地說道:“什麼三七開。本太子就不是那樣的人。”

“要不就四六分。您拿四,我們拿六。”李資謙又做出了讓步。

“不行!不行!拿著國家利益中飽私囊,我怎麼會那麼沒原則呢?算了,反正朝廷也沒心思和你們做生意,你還是趕緊回去吧。”宗磐看不上李資謙扣扣搜搜的樣子,又心知他一定不會就此放棄,索性跟他玩起了以退為進的把戲,做出要抽身離去的架勢。

“五五總行了吧!”李資謙被宗磐逼得走投無路,只好咬牙跺腳地把自己的利益降到最小化,讓宗磐佔盡便宜。

宗磐這才停住腳步,對李資謙笑道:“李大人,你要是一開始就這麼明事理,這麼有誠意的話,咱們何必費這半天勁呢?待人接物要以誠為本,你反覆試探我的底線,你有意思嗎?”

“殿下這就是同意了吧?”李資謙被宗磐擠兌得快要崩潰了。

“行啊,咱們可以試著合作。但是,我雖然是太子,可財政大權卻不在我手裡。想要促成這項合作,那就得搬掉擋在路上的絆腳石。”宗磐說道。

“殿下是說邢王嗎?”李資謙問道。

“姜果然是老的辣!李大人有何高見?”宗磐問道。

李資謙眉頭一皺,計上心來。

為了配合李資謙的計劃,宗磐來見皇后。宗磐是皇后和太宗唯一的兒子,母子倆相見自然有說不完的話。

“母后,您最近咋樣?過得都好?”宗磐熱情地問道。

“你這麼孝順,母后能不好嗎。”皇后笑道。

“呃,父皇呢,他經常過來看望母后嗎?”宗磐問道。

宗磐的這個問題讓皇后覺得很是尷尬,自從金軍將士們帶著北狩的南朝帝姬回到會寧,太宗的後宮就被填充得花枝招展。最初,過來侍奉太宗的南朝帝姬們還都不情願住在這裡,但日子久了,她們似乎又開始很努力地去適應這邊的宮廷生活,有了向太宗示好的心思。可這樣一來,皇后的居所就成了被太宗遺忘的角落。

見宗磐追問,皇后只好應付道:“你這孩子,咋什麼話都敢問。你父皇日理萬機,顧不上來看我不是很正常嗎?倒是你,應該經常進來看看哀家,免得讓我掛心。”

“母后,父皇是不是總是跟那些新來的小丫頭片子們混在一起啊?”宗磐依舊不依不饒地追問。

皇后有些不高興了,她自嘲般地說道:“是唄。我陪你父皇走了他大半輩子的人生,現在人老珠黃,走不動了。他自然要另尋新歡。話說,男人都一個德行,喜新厭舊,沒一個好貨。”

宗磐等到了這句話,忙見縫插針道:“我這兒有件寶貝,保準能幫母后打敗那些新來的小妖精,奪回父皇的心。”說完,宗磐就向皇后進獻上了高麗的胭脂。他對皇后說道:“母后可別小看了這盒胭脂。高麗王宮的女人們個個膚白勝雪,都是用它滋養的。要是常年堅持使用,保管您能容光煥發,返老還童。”

擁有俏麗不老的容顏是每個女人畢生的夢想。皇后雖然有母儀天下之稱,但在內心深處,她和普通的女子並無不同。她接過胭脂瓶子,蘸了一點胭脂擦在手背,又揉磨開來。果然,胭脂很快就滲入了她的面板,水一樣地融化在她的手背上。皇后不禁讚歎道:“這還真是好東西呀!”

“那是當然!母后要是喜歡,兒臣就讓高麗人年年向您進貢這東西。”宗磐見皇后動了心思,便緊忙勸誘道:“母后放心,這胭脂膏子我只給您一個人用。父皇其他的嬪妃都不許用。咱這個啊,是限量版的,大金皇后御用!”

皇后被宗磐逗樂了,她拍打了宗磐的頭一巴掌,道:“難得你能有這份孝心。哀家也不好駁了你的面子。不過,你也別整天只知道討母后的歡心,只有把心思放到朝政上,你父皇將來才好把皇位讓給你啊。唉,這皇位啊,傳親還是傳賢,傳子還是傳侄,終究是要根據你的表現而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