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一行人離開了青石臺階,轉到了一條羊腸小路之上。鐘離海粟帶路走在最前面,兩個公西清琳分別用衣服將雙手綁在了背後隨行,北宮裔和北宮律兩人光著上半身一人看著一個跟在後面,隊伍最後的是葉陽茜和澹臺芸。

“這條路可以直達嗎?”澹臺芸在最後不放心地問最前面的鐘離海粟,“不會經過原本的溪水對嗎?”

“那條水流被我繞開了,”鐘離海粟在前面大聲回答著,“但是路程會比公路或者石階路要遠,你們注意好周圍,免得又發生什麼情況。”

“怎麼辦呀?”葉陽茜憂愁地說,“公西琪和公西澤兩個人說沒有就沒有了,怎麼跟公西師伯交代呀?”

北宮律回頭對葉陽茜說:“茜,先別想這麼多了,現在找到其他人才是最要緊的。”

北宮裔則是盯著他和北宮律面前的兩個公西清琳說:“趕緊想想辦法,看看哪一個是真正的公西清琳才好!”

鐘離海粟回頭看了兩個公西清琳一眼,對最後面的澹臺芸說:“你跟程清景不是好朋友嗎?怎麼分不出來?”

澹臺芸搖搖頭說:“我看這兩個都不是程清景,說不準,兩個都不是公西清琳!”

其中一個公西清琳聽了這話之後急了,大聲道:“澹臺芸你混蛋!我看你就是想幫程清景取代我!”

另一個公西清琳更說:“不能相信澹臺芸!她從始至終都希望我去死,如果讓她選,她一定會讓程清景留下!”

北宮裔被吵得頭疼,兇了前面兩個公西清琳:“都說了閉嘴了!煩不煩!”

面對毫不客氣的北宮裔,兩人再度閉嘴,默默跟著鐘離海粟前行。葉陽茜苦惱地說:“公西琪這個笨蛋,她不跳下去多好,也許她能觀察出來誰是的!”

北宮律也奇怪地說:“我曾在忘川之下遇到過程清景,她全身上下不帶一點戾氣,現在這兩個公西清琳,戾氣都太重了。”

“沒錯,”澹臺芸篤定地說,“程清景永遠都不會變成公西清琳。”

“那麼這兩個……”葉陽茜不解地說,“戾氣雖然重了點,但畢竟都陽氣十足,分明就是活人呀!”

“一定是哪裡出了問題……”澹臺芸盯著前面兩個公西清琳的背影,偷偷地從口袋裡面抽出了一張符紙。

葉陽茜看到了澹臺芸的東西,吃驚地說:“你……”

澹臺芸馬上做了一個禁聲的動作,葉陽茜意會出其中的意思,馬上收聲,就在澹臺芸準備動手的時候,身旁的樹林之中忽然有了點動靜!澹臺芸被一個熟悉的身影吸引住了,大喊一聲:“鐘離和荊!”

整隊的人聞聲立刻停住了腳步,鐘離海粟第一個喊道:“我叔叔在哪兒?”

葉陽茜望著澹臺芸離開的方向大喊:“喂,你們兩個跑什麼呀?”

北宮律馬上問:“你看到鐘離師叔了?”

“是呀!”葉陽茜指著樹林中穿梭的一前一後兩個身影說,“那邊!”

鐘離海粟擠到了前面,隱約看到樹林中一高一矮兩個身影,說:“叔叔跑什麼呀?”

北宮裔沒好氣地說:“他看到了澹臺芸還能不跑嗎?”

北宮律嚴肅地說:“這個時候不要開玩笑了,鐘離師叔會不會遇到了什麼麻煩?”

葉陽茜推測道:“也許鐘離師叔本來想跟我們一起的,結果發現有澹臺芸,於是改變主意了?”

鐘離海粟難以忍受地說:“不要開玩笑了,我叔叔還沒有到這種不分輕重的地步!”

突然,大家身後傳來了公西清琳們的大叫聲,回頭一看這兩個人在另一邊居然一起滾落山坡,天色太暗,山路又十分陡峭,很快那兩人就滾不見了。

“這……”葉陽茜望了望一左一右,說,“這、怎麼搞呀?”

“當然是先把她們兩個帶上來了!”鐘離海粟從小路上跳了下去,“其中一個肯定不是公西清琳,那麼真正的公西清琳就會有危險了!”

“澹臺芸能夠召喚火凰,不會有事的!”說罷,北宮裔也跟著跳下去追公西清琳了。

緊接著一同離開的是北宮律,葉陽茜見狀也沒有再猶豫,跟著一起跳下了山路,往山坡下找去。

“鐘離和荊,你跑什麼?現在都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躲著我?”澹臺芸在後面一邊追一邊嚷,“其他人都去哪裡了?你他媽給我站住!”

也許是澹臺芸最後吼的這一嗓子起作用了,鐘離和荊居然站定在前面,不動了。澹臺芸加緊腳步趕了過去,邊跑邊說:“到底怎麼回事呀?鐘離山怎麼會變成這樣?大家為什麼都不見了?沒見過漲水漲得這麼誇張的,怎麼水裡會有食人魚?你們在上面到底做了什麼?”

鐘離和荊聽著澹臺芸的這些問題,並沒有回答,他慢慢轉過頭去,對著澹臺芸無聲地笑了起來,那莫名其妙的笑意忽然之間讓人不寒而慄!“你……”澹臺芸警惕地放慢了腳步,“怎麼可能?你不是鐘離和荊!”

“你快點下山,不要多管閑事!”那人開口說話了,聲音有些低沉,跟鐘離和荊的聲線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