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李姝麗用哭腔大笑起來,對澹臺芸說,“天機不可洩露,你忘記了嗎!”

澹臺芸惱羞成怒,轉身爬山了臺階,對北宮律和葉陽茜說:“別管她了,就讓她抱著她的天機爛在這裡算了,我們繼續上去!”

葉陽茜不忍地抓住李姝麗的手,說:“走吧,我們上去看看,也許你推演錯了呢?”

李姝麗卻掙脫了葉陽茜的手,將腦袋埋入膝蓋之前說了一句:“如果你們能找到林悅,也許一切還有轉機,一定要把她鎖在人間,不然就沒有希望了。先祖錯了、真的錯了……”

葉陽茜不解地問:“你說什麼?跟悅兒有什麼關系!”

北宮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拉著葉陽茜迅速離開,說:“走,我們快上去看看,別在這裡浪費時間了,她有能力保護自己!”

澹臺涉又來到了白天來過的溪水邊,他看到林悅坐在溪邊最大的那塊岩石上,立馬跑了過去,他跳上岩石的時候,林悅正好回頭看他,眼神十分寧靜,好像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似的,但是他胸中的怒火卻依舊沒有熄滅,問:“剛才北宮律是欺負你了嗎?”

林悅沒有回答他,而是緩緩站起,微抬手臂拉起了裙角,向澹臺涉展示這自己這間冰藍色的連衣裙,說:“記得嗎?這是你幫我挑的衣服。”

“我當然記得!”澹臺涉抓住了林悅的雙臂將她往自己身邊拉,說,“你跟北宮律剛才是怎麼回事?”

林悅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裙子,說:“其實,這是你媽媽的顏色,她在你的記憶中就是藍色的。”

“你、在說什麼?”澹臺涉不可思議地問,“是不是澹臺芸那個八婆跟你說了些什麼?”

“你有沒有想過,你該去見見她?”林悅一片寧靜,彷彿始終都是另外一種節奏。

澹臺涉決絕地說:“我這一輩子都不會見到她!”

林悅關心地看著澹臺涉,說:“這樣對你自己好嗎?”

“不要再提了!澹臺芸要見她那是她自己的事,跟我沒關系!”澹臺涉一肚子火,所以大聲地吼道,“從今以後,不準你在我面前提她!”

“難道你沒有發現嗎?其實你跟她很像:你們都可以為了自己所謂的愛情奮不顧身,但可惜的是,你們的愛情並非只有一次。你現在說你愛我,就如同她當年說愛你爸一樣,不顧一切。可是你有沒有想過,終有一天,當你厭倦我的時候、當你對我所謂愛耗盡的時候,你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另一段新感情,就如她離開你爸一樣。”林悅看著他的眼神越來越冰冷。

“我跟她不一樣,我怎麼可能跟她一樣!”澹臺涉似乎覺得自己被侮辱了,在怒意中極力辯解,“澹臺芸到底跟又你說了些什麼?”

林悅卻自顧自地說:“你有沒有想過,其實你並沒有想象中的那樣愛我?也許這一切都只是你因為內疚而産生錯覺?因為得不到,所以更渴望,但這些渴望,其實與愛我無關。也許這僅僅是為了佔有,當你像佔有其他人那樣佔有了我之後,你就會像厭倦了其他人那樣地厭倦我。”

“你不一樣,你就是不一樣!我對你是認真的!以前的事情不是不提了嗎?你今天到底怎麼了?澹臺芸那個混蛋又跟你說了些什麼?”

“你忘記我們當初是怎樣在一起的嗎?一切不都是一場誤會嗎?說起來,這都要謝謝你姑姑……”

“夠了,無理取鬧!”澹臺涉抓住了林悅的手,拉著就走,“跟我上去再說!”

林悅卻抽出了自己的手,輕描淡寫在他身後來了一句:“我們分手吧!”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澹臺涉猛然會過頭去瞪著林悅。

不知道為什麼,林悅笑了:“我很清楚我在做什麼,不清楚的是你自己。”

“難道不是因為澹臺芸,而是因為北宮律?”

“我沒有辦法給你安全感,能給你安全感的只有你自己。我們就到這裡吧!”林悅沒有一次眷戀地轉過身去,背對著他。

澹臺涉一個箭步就沖了上去,死死地抱住了她,艱難地開口說,“林悅……”

林悅抓住他的手緩緩轉過身來,澹臺涉看到的卻不再是林悅的臉了,他嚇得松開了手,只往後退,他看到了一另一個女人的臉,既熟悉又陌生。

女人想他張開了手,溫柔地說:“想媽媽了嗎?來、過來。”

澹臺涉驚駭地說:“怎麼會這樣?”

女人溫柔地向澹臺涉招手說:“小家夥,快到媽媽這裡來。”

“龍吟喚雷,刑縛妖邪!”

隨著澹臺涉的怒吼,一張符紙打在了那個女人的身上,她受傷地看著澹臺涉,滿眼地難以置信,然後在符光中跌多到岩石下的溪水裡。澹臺涉追到岩石邊上,可是眼下溪水裡並沒有人影,只有一件冰藍色的連衣裙隨波逐流,如無根浮萍離他越來越遠!

“妖孽!”澹臺涉將視線收回,他不停地問自己,“怎麼會這樣?難道又是鐘離和淵故技重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