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陽茜和澹臺芸趕到的時候發現北宮律和澹臺涉已經扭打在一起了。

“喂,你們怎麼還有心情打架呀!”葉陽茜站在樓梯口喊了起來,“沒發現大家都不見了嗎?”

可是葉陽茜的話似乎沒起什麼作用,澹臺芸抱臂站在一邊冷眼道:“喂喂喂,你們沒有發現林悅也不見了嗎?”

澹臺涉的耳朵在這個時候似乎終於好使了:“什麼?”

“你才發現嗎!”北宮律憤憤然一腳把澹臺涉給踢開了。

澹臺涉坐在地上捂著被踢的肚子,指著北宮律說:“林悅剛剛明明還跟你在一起,怎麼不見了?”

北宮律大吼了起來:“你這個白痴,你跟她在一起這麼長時間了,為什麼還是一點都沒有察覺!”

“察覺什麼?”澹臺涉莫名其妙地也吼了北宮律。

“好了!”葉陽茜把澹臺涉拉了起來,說,“別吵了,還不快去找人!”

澹臺芸走到跟前,說:“好了,先別慌,冷靜一點,一起來分析一下現在的情況……”

澹臺涉不耐煩地罵了一句:“分你媽個頭,林悅剛剛還跟他在一起!”

澹臺芸不爽地說:“喂,我媽難道不是你媽!”

“等我找到林悅就回來跟你算賬!”澹臺涉指著北宮律的鼻子,然後就跑下了樓梯。

葉陽茜在後面喊道:“澹臺涉,你跟我們一起呀!”

澹臺芸把葉陽茜拉了回來,說:“別理那個白痴,現在的情況有點嚴重。”

“我知道呀,這一路走來,人都不見了!”葉陽茜著急地說,“這人都跑哪兒去了?”

北宮律漸漸冷靜了下來說:“到底是什麼情況?怎麼這些人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離開住處呢?現在明明是休息的時間,我要去找悅兒!”

“我們要去把所有人都找到!”澹臺芸指了指山坡上方,說,“先去把大人們找到,特別是鐘離家的人,他們才是最熟悉鐘離山的人,也許找到他們就能知道發生什麼事情了。”

“走,趕緊的!”北宮律心神不寧地匆匆跑下樓去。

沿著青石臺階拾級而上,一行人忽然聽到了微弱的哭聲從前方的灌木叢中傳來。

澹臺芸忽然停住腳步說:“聽見沒,有個女孩子在哭。”

“悅兒,是你嗎?”北宮律擔心地加快速度朝前跑去。

葉陽茜也跟著跑了過去,看到北宮律離開了臺階跳入路邊的灌木叢中之後忽然定住了,對著灌木叢中的人問了一句:“李姝麗,你在這裡做什麼?”

“李姝麗?”葉陽茜追上去之後也跳入了灌木叢中,看到了滿面淚水的李姝麗蹲在灌木叢裡雙手抱膝,蜷縮在裡面瑟瑟發抖。

澹臺芸站在他們身後的臺階上,用手機的光線往李姝麗的身上照去,問:“發什麼什麼事了?”

李姝麗將下巴擱在膝蓋上,不住地搖頭,淚水不停地往下掉落。“你沒事吧?”北宮律向李姝麗伸出了手,本來想將她先拉起來,誰知,李姝麗抬頭時似乎剛剛看清北宮律一般,嚇得直往後挪,緊接著失去平衡歪倒在灌木之中。

葉陽茜連忙上前扶住李姝麗,說:“你怎麼了?這是北宮律呀!”

澹臺芸不耐煩地說:“你倒是說話呀!現在這麼多人都失蹤了,你不急呀!”

李姝麗絕望地坐在地上,神情恍惚地哭著說:“玄女已經拋棄我們了,始祖們的約定已經不存在了,我們再也得不到上天的庇佑,禍端恰好是從我們開始的,沒用了、什麼都沒用了,這一天終於還是到來了!”

澹臺芸卻非常篤定地反駁李姝麗:“胡說,九天玄女一直都沒有拋棄我們!”

“澹臺芸?”李姝麗看清了臺階上的人,苦笑著說,“你說的是四百年的事情,現在已經不一樣了,你還不懂嗎?丹鼎端木氏為了一己私慾殺害無辜只為討好嘉靖帝給他煉仙丹,結果端木氏滅族;我先祖李銀漢恃才傲物,居然不把天界放在眼裡,要逆天改命,一步棋就跨過了四百年,很快,我們推背李氏的報應也就來了;剩下的,你們也不會遠了,也許就是今天!”

澹臺芸愣住了,問:“你怎麼知道這麼多?你已經推演過了?”

“啊?”葉陽茜著急地在李姝麗身旁蹲下,說,“你推演出了什麼,快告訴我們呀,一定有辦法解決的!”

李姝麗卻在聽了葉陽茜的話之後痛哭流涕:“我推演到了族人的盡頭,沒有用的,他們說人間太過骯髒了,他們要清洗人界,就跟以前一樣,唯一不同的是:這次連我們也會被清洗掉!我們沒用了、沒用了!”

“神經病,我看你是走火入魔了!”澹臺芸從臺階上跳了下去,對李姝麗說,“李銀漢不是這樣說的!”

轟隆一聲,天上電閃雷鳴,澹臺芸看都不敢往上看,整個人嚇得一縮,什麼話都不敢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