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弱的遆星河依舊坐靠在樹下,聽得雲裡霧裡地問:“你們在說什麼?”

沒人有時間跟他去解釋一切,包括夏玄月,她對澹臺芸說:“他來了,這是他在燒東西!”

“誰?在燒什麼?”澹臺芸十分好奇,蹲下身去找地上的大片灰燼,想看個仔細。

“鐘離和淵來了!”夏玄月伸手指向前方,她似乎已經看到了。

澹臺芸和遆星河順著夏玄月的指尖看去,山林那邊出現了方才逃走的惡虎,而這次惡虎的背上馱的不是綴以鮮花綠葉的美女,而是一個昏迷不醒的男人——鐘離和淵!

“發生什麼了?”澹臺芸望著越來越近的人與虎正尋思著什麼。

“天哪!那是老虎!”遆星河的臉色稍微好了一些,扶著樹幹站了起來,看著老虎有點想躲,但是看到這樣的鐘離和淵又忍不住去關心,“他怎麼會這樣?”

夏玄月一點也不害怕地迎了上去,雖然那是薜荔座下兇悍的惡虎,但是此時卻溫順地停在了夏玄月的面前,將鐘離和淵放下然後低著頭退離,最後轉身奔向遠處樹林。

瞭然於心的澹臺芸欣喜地看著夏玄月,說:“不錯呀,這山鬼還懂得知恩圖報!”

“鐘離和淵。”夏玄月在他身旁蹲下,輕聲呼喊著他的名字。

“喊個人要不要這麼溫柔,”澹臺芸示意夏玄月停下,接著便鼓足一口氣大喊一聲,“族長——”

鐘離和淵就是被澹臺芸這聲呼喊給驚醒了的,他陡然睜開眼睛,眼中裡還殘留著恐懼的情緒,但是很快這些代表著不安的蛛絲馬跡就被他沉入了暗無邊際的深邃之中。此時他更加驚愕地看著面前的夏玄月,說:“林悅?”

一點都不出乎意料,澹臺芸在一旁說著風涼話:“又一個認錯人的。”

鐘離和淵坐了起來,他的目光至始至終都沒有離開夏玄月。這分明就是林悅的模樣,只是衣著和神態大相徑庭,此刻的夏玄月身著一襲複古的白裙,及腰長發被簡單的束在身後,更重要的是,她看他的眼神中完全沒有恨意。不過鐘離和淵卻因為這落差而失望至極,轉而怒斥道:“你的魂魄已經離開了她的身體,為什麼還要幻化成她的相貌!”

“什麼?”一邊的遆星河聽得一愣一愣的,不可思議地盯著夏玄月看。

澹臺芸輕聲解釋道:“族長,這本來就是她的樣貌。”

鐘離和淵根本就沒聽進去澹臺芸說的是什麼,他馬上起身對著夏玄月懸空畫符,喝道:“魑魅不彰,魍魎不長,無道皆贅!”

咒響符畢,鐘離和淵懸空劃過的痕跡居然散發出了金色的光芒,隱隱可見那道符籙的形狀,霎時間符光穿透了夏玄月的魂魄,掠走了她表面的虛幻,留下了最真實的她:一襲白衣被鮮血染紅,她頸項左側有一道鮮紅的傷口襯得她的肌膚更加慘白,然而,那張清冷疏離的臉卻沒有分毫變化,依舊與林悅一模一樣!

作者有話要說: 20160727 22:46 校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