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強拆都是一場戰鬥,只是戰鬥有大有小,有正義與邪惡之分。

面前這場強拆戰鬥,顯然是邪惡的。規模屬於中等,不大不小。

這是一場七八個強拆打手與十五六個拆遷戶的對峙與戰鬥。

高光頭朝挖掘機司機揮了一下手,下令說:“開進去,從第一家開始,全部推倒。”

挖掘機轟轟地啟動起來,慢慢往前開去。

從大馬路進入前面的小村莊,只有一條狹窄的石子路可走。挖掘機只能從這條石子路上開進去,別無他途。

“停下——”舉著棍子的小夥子憤怒極了,跳到挖掘機前面擋住它喊,”停下,再開,我就真要打了。”

挖掘機駕駛室裡的司機,朝跟在後面的高光頭看了一眼。

高光頭手一劃,示意不他不要停,繼續開。他們不能先動手,要讓拆遷戶先動手,他們才動手,那樣就屬於正當防衛。

這幫打手還懂得一點法律知識呢。

丁一樺本想走的,他沒有工夫繼續看下去。但現在到了劍拔弩張的地步,他就想親眼看一場強拆戰鬥。

“啪”地一聲,小夥子真的用棍子擊打挖掘機駕駛室的窗子。但駕駛室太高,他的棍子打在鐵框上。

棍子一迸兩段,他人被棍子反彈出來的慣性,掀得往後直退,差點跌倒在石子路上。

“哈哈哈。”八個光頭打手見小夥子踉踉蹌蹌很狼狽,開心得哈哈大笑。

這個蚍蜉撼樹的開場戲有些滑稽。

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一些人站在那裡,拿出手機要拍照。

“不許拍!”幾個打手尋找著拍照的人喊叫。

拍照人嚇得轉身就逃,有的收了手機,站在人群中不動。

怕拍照,就明就是非正義的戰鬥。

丁一樺也跟著人群后面,往強拆現場走。他心頭好疑惑,怎麼不見有關部門的工作人員到場的呢?也不見維護秩序的保安,難道他們是默許的?

這時,有十多個拆遷戶奔到挖掘機前,組成人牆,視死如歸地抵擋挖掘機前進。

這麼多人齊心協力地反對拆遷,說明他們有正當要求,不是個別釘子為了多要錢的無理取鬧。

挖掘機停止前進。

高光頭對打手們一揮手,六七個打手迅速撲上去,衝散人牆,再把他們一個個推開。有的被推得跌倒在地,有的被打了一拳,踢了一腳,現場發出一片哭喊聲。

“強盜——”有人哭著喊,“救命啊——”

“你們為了發財,不顧我們老百姓死活,沒有人性,喪盡天良啊——”有人捶胸頓足地訴說。

丁一樺實在看不下去,想出手幫一下這些可憐的弱者。可他剛要從人群中擠出去,路障和人牆就被打手搬除了,就繼續混在人群中看下去。

挖掘機繼續“格格格”往前推進。

眼看就要開到靠近石子路的第一幢房子,那個滿頭白髮的老年農民急得臉色發黑,渾身發抖。

這幢二層的小樓肯定是他家的。

他不顧一切地跳到挖掘機前面,仰天躺倒下來,嘴裡大喊:“要拆除我家房子,就從我身上開過去。”

他想用自已的血肉之軀,阻擋挖掘機前進。

現成氣氛緊張極了。

讓丁一樺沒有想到的是,沒有一個人走過去拉他,連打手都沒有上去把他拉走。

挖掘機在高光頭的指揮下,只是猶豫了一下,就像沒有看到人一樣,繼續往前開去。

眼看就要開到老年農民的身前,丁一樺趕緊衝出去,跳到挖掘前面,揮手大喊:“喂,前面有人,停下,停下!”

司機朝高光頭看,高光頭衝丁一樺喊:“滾開!再不滾,連你也壓死!”

高光頭把他當成了這個老人的子女,不屑地歪著嘴角,皺著眉頭,不把他放在眼裡。他對司機說:“往前開,不理他,我就不相信,他們真的不怕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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