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周潭的回答果然是理科。

兩人一路從南聊到北,從天聊到地,說著閑話慢悠悠地挪回寢室。

推門進去時,寢室裡站滿了家長。學期結束,要帶回去的東西頗多。單單棉被就佔了一大分量,所以學校也難得開大門允許家長進校幫忙收拾行李。

一想到那厚厚的棉被,路滿就眼淚止不住。她永遠忘不掉當時帶到學校時的心酸。

正當她這麼想著,抬頭卻見到陳女士跪在她床上抽床單的身影,床旁是被棉被填充滿的帆布袋。路滿愣在原地,擦了擦眼睛以確定自己沒看錯。

陳女士居然來接自己了!?居然出現這麼窒息的操作!!??

陳女士轉過頭,看到不上前幫忙的路滿,也不顧寢室裡站滿人,直接開嗓:“別給我在原地站著!麻溜點過來!”

熟悉的話語到了路滿耳邊便成了‘就他媽有這種操作’。

坐上陳女士的車,路滿還是感覺不可思議。車還是那輛車,路還是那條路,陳女士應該還是陳女士。

但這可是陳女士啊!居然會來接她回家!別扯什麼愛不愛的!她不會再那麼天真了!

路滿抓著安全帶後移幾厘米,目不轉睛地盯著陳女士,質疑道:“媽?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

陳女士:???

巧妙地注意到陳女士僵住的笑容和心虛的小眼神,路滿心裡那個大膽的想法差點就要敲鑼打鼓,呼籲而出。

這是小說裡單親家庭必有的一個劇情,路滿早就預料到這一天的到來。只可惜她前世直到死去,也沒等到陳女士提起這件事。但說不定這輩子因她重生而引起的蝴蝶效應,會讓許多事情都要不一樣了。

“媽,你是不是覺得生活需要點刺激了?”路滿盡量委婉地開口,只是才講了一句,就覺得這種軟綿綿語氣完全不符合自己的性格,“我就直說好了!媽,你是不是想找男人了!哪個男人?東街那位大叔還是西街那位大叔?我覺得他們不行!”

陳女士:“……”

陳女士的沉默堅定了路滿的想法,她突然有些不捨,那種感覺就跟自己家的老白菜在不知不覺中長出了兩條腿,要跟隔壁的老豬跑了一樣難過。

其實她也不是反對陳女士再婚,若將來有一天自己還是要面臨死亡的命運,她希望陳女士身邊起碼能有一個可以依靠的肩膀,不再像前世那樣無依無靠。

如此想著,悲傷不打自來。路滿看向陳女士的眼神慢慢洋溢著憂鬱。

“媽,你……嗷嗷嗷,痛痛痛,耳朵要掉了……我錯了,我錯了!”

紅燈終於變綠,陳女士終於松開擰著路滿耳朵的手:“你再給我說一句!我非要縫了你的嘴!”

路滿捂住發燙的耳朵,對著嘴巴做出拉拉鏈的動作,表示自己再也不敢說話了。

看到路滿的動作,陳女士嘆了口氣,開始說正事:“小滿,你還記得你爸爸嗎?”

陳女士從未在自己面前說過她爸的事,路滿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她一直記得她爸,可她也從未在陳女士面前說過,她怕陳女士會難過。

“你爸爸生病了,前段日子剛做了手術,現在在醫院裡躺著。你……想不想去見見他?”陳女士停了幾秒,又說,“他想見你。”

作者有話要說: 手速快起來就不知道自己在寫什麼 十二點還有一章

感謝淨塵1019小寶貝的地雷

感謝樓荊小寶貝的地雷

不是友雷q感動 應該不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