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賽結束,路滿他們班名次還不錯。拿了個全段第三,順便收獲一張除了觀賞毫無用處的獎狀。

黃澄澄的獎狀被貼上在講臺旁的空白欄裡,格外醒目。

秦榛拉著路滿跟其剛拍完張合影,又被急匆匆趕來的年輕男子帶走了。

年輕男子揹著一個黑色的大包,許是一路奔跑而來。即便在初冬的現在,他的額頭依舊沾滿汗珠。甚至沒有擦汗的空閑,他一邊看著手抄本,一邊快速卻又清楚地跟秦榛講述行程。但若是仔細聽,不難聽出男子急促的語調裡夾雜著一絲不確定。

路滿猜測,估計這就是上次秦榛和李照討論劇組之餘無意提及起的那個新助理。

當初兩人意見完全不合,還差點為此爭辯起來。按李照多年的經驗,他建議找有經驗的助理,比如xxx,或是ooo。有經驗的助理,將來無論是遇到突發事件還是與他人的溝通都有更強的應對能力。

但秦榛偏要上次拍v時,從陳森工作室裡借的那個臨時助理。嘴上說得好聽,什麼新人配新人,誰也不嫌棄誰,還有什麼那個臨時助理正瀕臨失業的危機,沖他給自己買過一瓶咖啡的份上就不能置之不顧。

路滿當時還真信了他的鬼話,去他的新人配新人,去他的不能置之不顧。她現在總算明白了,秦榛哪有那麼好心,明顯是看新人助理好拿捏,管不住自己才不顧反對地選擇了對方。

這頭新助理費盡口舌、說得口幹舌燥,目的是想讓秦榛先去跟老宋請個假再離校。

那頭中二少年秦榛怎麼可能同意,他萬分不屑,揚言說年輕人離校這麼如此畏縮,將來還怎麼統治世界?

隔得大老遠,路滿依舊可以聽見新助理那不停倦的勸阻聲。但說出如此有耐心話語的人,哪能是擅長胡說八道的秦榛的對手。任憑新助理怎麼千說百念,秦榛依舊頭也不回地走出校園,不帶一點猶豫。

下節恰巧是老宋的數學課,站在講臺桌上掃視完班級,他淡定地喊出‘上課’。對於秦榛的自動逃課,老宋已經完全習以為常,不會再像以前那樣氣得火冒三丈。

籃球賽的激情來得快,結束的餘溫散的也快,大部分人儼然把注意力都收斂回學習上。

過了期中,時間像是被中了bug一般,抓都抓不住。每天除了上課就是做試卷,不計其數的試卷劈頭蓋臉地發下來。一邊要不間斷地接受課本知識,還沒消化理解掉,又有新的知識灌輸進來。一邊還要做大量練習試捲去鞏固舊知識。

到學習後期,班裡的氛圍已經進入十分緊張的狀態,週末留校學習的人也越來越多。每個人都在咬牙往前跑,無論自己願不願,被周圍氣氛逼得都不能落後。

有時候做題做得頭昏,路滿總是會想這特麼才高一就這麼拼,高三可該有多可怕啊啊啊?

饒是一貫學習刻苦的周潭也會忍不住抱怨:“當初哪個混蛋騙我r高很輕松的!操!我現在閉上眼都夢到自己試卷沒寫完被點名批評!”

曾經她以為重點高中都是聰明人讀的,那種即便上課睡覺,看到題目思路也能滾滾而來。可當真正跟這些聰明人在一起時,她才知道聰明人都是被逼出來,靠著題海戰術,靠著自身努力,才到達別人羨慕的那個位置。

r高中很多人都是天才,但並不是天生的天才。他們憑借的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努力,以及那百分之一靠汗水打下的靈感。

所以秦榛說自己聰明,路滿並不覺得有異議。他就算一直偷懶,一直不學習,也能比很多人考的好。這種人活該遭人嫉妒!

閑暇時,路滿天天想這些有的沒的,很快便迎來了高一上學期的期末考。雖然強烈懷著對放假的渴望,但更多的是對考試的緊張。在這種氛圍下,為時三天的考試也在各種聲音下拉上了帷幕。

高一高二比高三放假早,考完試那天經過走廊時看向高三教學樓。只見一個個被層層書堆遮擋住露出黑發的發頂,以及因伏在桌前彎曲的背脊被厚重冬季校服牢牢掩蓋住。

周潭從身後沖上前,推了路滿一把,嚇得她差點把手裡一摞書拋地上。

“發什麼呆呢?”周潭挽住路滿的胳膊,順勢問她,“這次考試感覺怎樣?”

“……”路滿自我感覺不錯,相信這次比起上次的名次會有更大的突破。但對著周潭說這種話實在是相形見絀,不自量力,於是她謙虛道,“我覺得還ok。”

“小滿,你準備高二讀文還是讀理阿?”

路滿前世選的是理科,並不是因為理科比較好,而是因為文科更差。

以前沒認真學習,只覺得物理化全部是在講天書。重生至今,路滿自覺可以說把大部分重心都偏向於理科方面。而一旦專心學習後,也發現以往那些一知半解的題目,完全遊刃有餘。

她沒有想太多,有些決定是一開始就決定好了的:“理科。”

周潭明瞭地點頭,路滿想了想,也問她:“你呢?”

問完,她又覺得自己明知故問。周潭文理科都不錯,但非要比較,理科還是更勝一籌。而且r高是個理科偏重的高中,這也是很多人報考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