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淳于文生帶著弟弟淳于武生和靠山屯的二十多人去往老邊鎮那邊送貨,同行的人裡多了一個默默無聞的盧得志。

蘇以安對盧荷花說。

“你大哥是讀書人,以前又在鋪子裡做過事兒,其實他只要自己要強,我相信在外面能夠生活的很好。”

誰的人生都不是一帆風順的,要是隻拘泥於那些過去的荊棘,那一輩子也只能生活在痛苦裡。

生活,還得往前看。

盧荷花也點點頭。

事實上,靠山屯每個月都出去幾趟,如果想見面,其實並不難。

這次盧得志過去,就是要留在那邊福記的,蘇以安順便讓向北州回來待一段時間。

“福丫,在這玩呢啊。”

蘇以安跟盧荷花正往回走呢,就被人攔住了去路。

哎,這不是司延卿那個大伯孃司大娘嗎,自從這人搬到了靠山屯,蘇以安幾乎就沒見過她。

司大娘這會兒揣著手攔住了他們的去路,一雙眼睛在蘇以安身上掃了掃,大概是覺得小豆丁似的沒啥看頭,又落在了初長成的盧荷花身上。

那一雙眼睛跟刀子似的,上上下下的把小姑娘打量了一個遍,特別沒禮貌那種,像是要把人切吧切吧論秤稱重似的。

盧荷花微微擰眉,不喜歡這人的目光,卻也沒地方躲。

“是司大娘啊,這麼閒啊。”

蘇以安隨口說了一句,拉著盧荷花道:“我奶奶還等著咱們回去說話呢,趕緊走,不能讓老人家等急了。”

她故意搬出老太太來,就是不想跟司大娘糾纏。

盧荷花或許不懂司大娘那種目光,可是蘇以安稍微一動腦子就明白了。

司金鎖今年也二十歲了吧,那傢伙司伯禮兩口子到處給他兒子說親。

這個瞧不上,那個看不好的,嫁妝少了不行,姑娘長得不好不行,聽說這司大娘連姑娘的屁股都要摸上一把,說是屁股不夠大的不能生兒子,如今在屯子裡都成了一個笑話了。

蘇以安自認自己年紀小,司金鎖他娘怎麼都不能盯上她,可突然盯著盧荷花這麼看,就讓人不得不多想了。

就司金鎖那個完蛋玩意兒,蘇以安是不會讓小夥伴跟司伯禮家結親的,哪怕盧家的名聲壞了那也不行,小姑娘值得更好的。

“你這孩子咋這麼沒規矩呢,我這話沒說完你就要走啊。”

司大娘拿捏著長輩的架子,當即攔住了他們的去路。

“這是盧家的姑娘吧,可惜了,名聲不好。”

不過聽說盧家給的嫁妝多,倒也不是不能考慮。名聲不好,好拿捏啊。

司大娘那目光直勾勾的,別說蘇以安了,這下連盧荷花都察覺到不對了。

“我沒規矩?”

蘇以安當即不樂意了,“我在靠山屯裡,還沒人說我小福丫沒規矩呢。司大娘,我叫你一聲大娘,咱們兩家可不是啥親戚關係,我都說了,我奶奶還在家裡等我們說話呢,長輩叫,難不成你也敢攔著?”

再者盧家名聲好不好,也不是司大娘能夠說得。

蘇以安想出頭,卻又知道自己人微言輕,只是哼了一聲。

倒是盧荷花,見蘇以安根本沒在意司大娘的身份,當即也懟了過去。

“我倒是想問問嬸子,我哪裡就名聲不好了,需要你來質疑我?還是說,這是司家誰說的,說不得,叫上我們靠山屯的人,去司家村問問里正。”

就算是盧荷花前階段挺難過的,可她爹以前也是里正,還輪不到旁人來說三道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