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沒有私下對陳家動手,而是報了官,這次不用太上皇亮出身份給縣令施壓,宋長樂拿出太上皇送她的龍紋玉佩,看到皇室的信物,昆城縣令立馬心中一緊,知道陳家這事不能善了,必須給出公道。

不出三天,陳少爺就被逮捕關押大牢,不管陳老爺出多少銀錢,也不管他的女婿是否在京城當官都沒用,昆城縣令鐵面無私,私下連陳老爺的面都不肯見。

當然實際上是他不敢見,不得不說昆城縣令是個世故圓滑的老狐狸,他隱約聽說過江城縣令的事,一直引以為戒。

也是他有些人脈,知道太上皇在微服私巡。

縣令也是朝廷命官,天子門生,一般人哪有權利摘縣令的烏紗,定是要先押回京城再問罪的,能親自貶了縣令官職的除了皇室中人還有誰?

新帝登基,那些宗親王爺可不敢到處亂跑,只有太上皇沒有顧忌,昆城縣令腦子轉的很快,稍稍一琢磨就曉得這其中的厲害,豈敢徇私舞弊?

烏紗還要不要了?搞不好項上人頭都要落地,此事馬虎不得。

昆城這個縣令身上雖然有些汙點,但他事情做的漂亮,沒有留下什麼把柄,即使有也是無傷大雅,太上皇自然不好動他。

所以吳量的事很快得到了解決,陳家賠了一個嫡子,又另外賠了吳家二百兩銀子。

趙栓子的寡母也得了二百兩,可惜人沒了,拿再多的錢也彌補不了痛失獨子的悲痛。

這天宋長樂一行人旁聽完衙門審案從縣城回到吳家村,剛走到吳家門口,章月亮就衝出來跪在眾人面前。

她一臉焦急流著淚說:“菜花太可憐了,你們離開吳家村的那天晚上,她爹又想汙辱她,她拼命反抗,寧死不從,最後被他爹打的半死,第二天就被他爹給賣了,我去問了吳家富那渾賬,他說把菜花賣到花樓去了。

求求幾位貴人,救救菜花吧,以後我做牛做馬報答你們,這是一百兩銀子,你們幫我拿去把菜花贖回來好不好?”

四郎瞪著那兩個銀錠子,粗聲粗氣道:“你哪來的銀子,你嫂子知道你拿了家裡銀子嗎?”

四郎不認識吳採花,更不知道她遭遇了什麼,無法理解章月亮的做法,他想到這些銀子都是吳力和吳量兄弟倆用命換來的,卻被章月亮輕易拿出來救別人,心裡就覺得不爽。

這時章月芽從堂屋走出來,一臉憔悴的解釋,“銀子是我給月亮的,菜花那姑娘命太苦了,我也是看著她長大的,她和月亮感情好,以前月亮上山摘菌子的時候差點被蛇咬了,是菜花救了她,我記著她的恩,現在我們有能力了,怎麼能眼睜睜看著她入火坑?”

可她們家沒有男人,兩個女人哪裡敢去花樓贖人,只能求貴人幫忙。

三郎四郎沒什麼情緒起伏,他們和吳菜花不熟,對她是不是進了花樓沒太多感覺,但吳家嫂子親自求情,他們又不好推辭,只能應下。

宋長樂瞪了兩位哥哥一眼,拍著胸脯保證,“吳嫂子,月亮你們且放心,這事包在我身上,菜花不會有事的,我馬上派人去救她,你們知道她被賣到哪家花樓嗎?”

“吳家富不肯說,不過聽說鎮上只有兩家花樓,縣城不知有幾家……”

章月亮越說越小聲,她知道這事真的很麻煩,光是找花樓都費勁,更何況還要贖人,聽說花樓的打手都是窮兇極惡,吃人不吐骨頭的惡人,也不知道幾位貴人能不能應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