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剛開始宋長樂是不打算管吳菜花的事,但看到吳家富那樣對她就忍不住了,現在又聽說她是章月亮的好姐妹,宋長樂更是起了惻隱之心,決定要幫吳菜花一把。

不過還是以吳量家的事為重,吳菜花的事先往後延一延,左右他們現下住在吳菜花家裡,她爹應該不敢這時候對她做出過分的事。

次日宋長樂去章月芽家的時候,立春就和宋長樂稟明實情,“吳嫂子給她男人換壽衣的時候看到吳量身上有很多傷,嚇人的很,看起來身上的骨頭都被打斷了,她覺著不像摔斷的,就是被人打斷的。”

宋長樂表示明白了,“等三哥四哥回來後就會有結果,到時候再讓仵作來驗屍,如果吳量真的是被陳家人活活打死的,那我們一定要為吳家討回公道。”

原本章月芽是選好日子要把吳量下葬的,但聽立春和立夏說少爺和小姐會為吳家作主, 不要急著把吳量下葬,要查清死因,她便同意了,延遲了下葬的日子。

三郎四郎回來的也挺快,只去了兩天就有了線索,三郎道:“隔壁村有一個小夥子是和吳量一起在陳家做工的,他是跟著吳量做學徒的,那小夥子無意中衝撞了陳家少爺養的狗,陳少爺就放狗咬他,足足三條大狼狗一起放出來咬人,那不得被咬死?”

“吳量為徒弟求情,只說了幾句話就惹惱了陳少爺,便下令讓家丁把他亂棍打死。”這些都是吳量的徒弟告訴三郎兄弟的。

“我男人他啥時候收的徒,我咋不知道?”章月芽一臉茫然。

“趙栓子家中貧寒,和寡母相依為命,吳量大哥和他有緣,幾次做工二人都在同一家,漸漸就熟了,吳大哥心善,估計也是想幫趙栓子一把,就讓他跟著自己學木匠活,以後師徒倆一起接活做工。”

趙栓子自然願意,能學一樣本事以後的生計就不用發愁了。

當然吳量也有自己的考量,他是跛子,一條腿使不上多少力,做木匠活有時候木頭太沉他一個人做的很吃力,若是有個幫手就會輕鬆一些,也能接到更多的活,這算是雙贏的事。

可惜這對師徒才剛認下沒幾日,就在陳家出事,一死一重傷。

“趙栓子被狼狗咬成重傷,看他那樣子估計時日無多了,可憐他那寡母眼睛都要哭瞎了。”三郎恨聲道。

宋長樂聽了心情也很沉重,悶聲道:“怎麼衝撞的狗,那狗不拉出來他怎麼會碰上,一條人命難道比不上一條惡犬的命?”

會咬死人的犬不是惡犬是什麼?

一直沒吭聲的四郎這時說話了,他咬牙切齒的,“陳少爺牽著他的狼狗去看造新房的進度,那狗不知怎的突然掙脫了牽繩衝向趙栓子,趙栓子下意識拿起一棍子驅趕那狗,就這樣把陳少爺惹惱了,說他一個賤民也敢兇他的狗,就這樣一樁小事愣是放出三條狼狗來咬人。”

“這陳傢什麼來頭,敢如此目無王法,草菅人命?”宋長樂腦子裡過了一遍捕快縣令知府這些人。

“聽說陳家的嫡女嫁給了京中一位五品官為妻,當時嫁女的時候陳家足足倒貼了六十抬嫁妝,很是大手筆。”四郎接話道。

“原來是有京官做靠山,新帝登基不過兩年,這位五品官倒是膽肥的很,竟敢縱容岳家欺凌百姓,無視王法。”宋長樂輕哼一聲。

接著又問:“仵作帶來了麼?”

四郎:“帶了兩個仵作回來,是從縣城找的老手。”

不多時仵作驗完屍,告訴他們吳量確實是被亂棍打死的,並非是從高處摔下來摔死的。

“證據確鑿,我們去找陳家算賬。”四郎迫不及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