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8 繼續採訪《追兇者也》(第4/6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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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保平:
好的劇情片都能達到這樣一種要求,《美國往事》肯定是劇情片。
有非常多在商業上出色的劇情片,比如《泰坦尼克號》。
我希望我的電影是這樣,在兩者中間,不是單一化的。
劉尚:
關於演員的問題,為什麼你選擇劉燁來演一個比較憨的角色,可能多數人覺得他又高又帥,是個偶像,如何調整演員到這種帶點喜劇感的狀態?
曹保平:
我選演員沒有太往型別上選,反而大家看著特別慣常的演員表演,我特別想擰著來。唯一的標準是演員要有表演天賦,就是你適合吃這碗飯,演員要有這個東西。
《烈日灼心》我最終用段奕宏也是這個道理。
造型這個事兒可以往後做,而且生活中的真實情況和你概念中想象的是不一樣的。
舉個例子,你生活中認識的特別牛逼的教授,和你電影中打扮出來的一個教授,看上去絕對不一樣。當然也要有審美意義上的共通性,要擰著來也要給出理由,否則就是給自己下絆兒。
比如說張譯,可以演王友全也可以演殺手,打扮打扮,搞搞小女孩,他年齡也演得了。
但他戴個眼鏡,個也不高,不壯,沒有滿臉橫肉,看上去很普通,就覺得這樣的演殺手特別好。
劉燁我對他沒有偶像的概念,他骨子裡有個愣勁兒。
每個演員都有自己的那股勁,說白了就是一個社會人擁有的習性,任何人都有,而且是改不掉的。
有種挺可愛的渾勁兒,不太見風使舵,察言觀色,有點自我,他又是一個大個兒,愣呵呵的勁,很多演員沒有。
我覺得這和宋老二的角色是相同的。
鬍子、疤痕、髮型這些外在的造型很容易實現,我關鍵是看演員骨子裡的東西。
劉尚:
你之前的電影都是犯罪片,但其中一部分像《光榮的憤怒》算是喜劇,《追兇者也》也是喜劇,但《烈日灼心》就不帶喜劇的元素。
都是犯罪片,所以你是怎麼來決定,哪些是可以用喜劇方式來處理的,哪些就不行?
曹保平:
我特別喜歡黑色喜劇,它有無奈,有對社會的嘲諷,還有天然的尖銳和深刻。
比如庫爾特·馮內古特的,拉斯·馮·提爾的《狗鎮》,它是那麼大的一個寓言,但處理得非常輕。
《光榮的憤怒》是我特別喜歡的風格,後來有的片沒那樣拍是因為每個故事的原始驅動力都有它自己的生命,不能強行改變。
有的不適合喜劇,有的不適合嚴肅。
劉尚:
你覺得《追兇者也》的核心喜劇性在哪裡?
曹保平:
就是人物的無奈窘境。
當一個人被當成殺人犯,他就處於有嘴說不清的窘境,他還非得把自己證明清楚,但也不是因為多高尚,會讓人感到啼笑皆非。
比如段博文演的這個混子,他就是這個社會最垃圾的人,偷拐搶騙,但他的較真,「真不是老子乾的」,他還特別守誠信,就產生了喜劇性。
劇中每個人都有這種特點,張譯也是,作為殺手也有信條。
你知道大陸又不像香港那樣,黑社會還搞那麼嚴謹,當然現在也嚴謹了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