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對劉尚的採訪(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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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尚:
不是先去體驗,而是想如何用電影的方式傳遞“體驗”,因為電影裡的每一個場景的內容都是虛構的,但是它的情境和真實感需要綜合,既需要演員表演也需要服裝的配合,攝影的燈光,所有東西去營造這個情境,讓虛構的東西變成真實。
拍房三間系列的時候就是這樣,我拍打麻將的戲我就去學打麻將,我拍洗腳城的段子就連去了一個月洗腳會所,後來就養成了這個不好的習慣,咳。
旁邊聽著的烏爾善露出會心一笑,朝劉尚點點頭。
劉尚會意,知道今晚的去處了。
於瑤點點頭,繼續問:
你早期的時候,經常做一些行為藝術,或者叫體驗藝術,現在的生活方式發生變化之後,會不會想念以前的生活?
劉尚:
從來沒想過。我是簡稱青年導演,不用那麼老快懷舊,等快死了再說吧,另外懷舊也沒用。做電影之後,也沒時間。
於瑤:
你把生活的多少時間用在拍電影上?
劉尚:
幾乎是全部吧,之前談戀愛也在劇組談戀愛,哈哈。
做電影比較消耗人的能量,無論是時間、精力還是你的各個方面,都需要全部付出。電影畢竟還是工作量最大的藝術,上千人的工作配合,每個技術環節又那麼複雜,不像畫畫,沒有技術難度,電影本身要學新的技巧,學新的數字化和3d技術。做一個專案,需要用兩三年的工作週期,所以沒有什麼精力再去做一些個人化的創作。
於瑤:
會感覺到累麼?
劉尚:
累只是身體上,有些腰疼,但那不叫累。每天無所事事我覺得挺累。我喜歡那種被消耗空的感覺。我就怕一個事,不能讓我覺得可以全部地投入,可做可不做的事情,我就不要做了。但凡一個事情能豁出命去做的,它可能是比較有價值的。我一般都選擇這種事。因為做電影兩年、三年還是四年、五年,你是用生命來換。
比如一開始做《饕餮》的時候,我願意用兩年時間去磕這個專案。不是說我一年做八個,我不喜歡這個做法。
當時壓力很大,大家都準備把我這部作品和國師張藝謀的《長城》作比較。
於瑤:
聽說《饕餮》這部電影的後期比實拍耗費時間還長,算得上大製作了。
劉尚點頭:
有很多電影,只有在電影院裡才產生意義,比如《阿凡達》,它在網路下載和膝上型電腦上看是達不到這個效果的,所以電影可能逐漸會因此帶來區分,產生一個分支、分流,我要做的《饕餮》必須得去電影院、必須得在大螢幕看、別的媒體無法替代的。
於瑤:
從文藝片到後來的大製作,據說你這觀念的轉變源自一次球幕電影的觀影體驗?
劉尚:
有一次我去天文館看的《神奇宇宙》。
那是一個短片,只有十幾分鍾,我被感動了,哭了。那個電影沒有什麼故事,鏡頭從宏觀的銀河系轉到地球,再到最微觀的螞蟻窩,整個是個穿越。看完後我覺得這才是電影,整個畫面的魅力太強大了。
電影首先要傳遞超越現實的體驗。它傳遞的經驗是其他藝術所不可比擬的,整個視覺和聲音形成的世界是非電影所不能做的。
所以從電影院出來,我覺得我知道要做什麼電影了。
我想做商業電影,而不是拍一個新現實主義的電影,跟你探討一個社會問題,因為我看了很多新現實主義電影,我發現真的還不如看電視好呢,如果用電影去表現我們目擊到的現實,那電影院的價值就不大了。
確立了要做型別電影的方向之後,我就逐一篩選可以在中國做的型別電影。
比如,韓國的犯罪電影,這是我們現在沒法做到極致的;我還喜歡恐怖片,又好像不能血腥,不能暴力;科幻電影,中國又沒有科幻電影成熟的體系,那麼,什麼型別可以做?
我一拍腿,做怪獸電影吧。
所以有了《饕餮》和《三生貓》兩部怪獸電影。
於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