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曠野上,前面就是趙國陪的都城:襄國。

此時城內已是一片恐慌,末世的氣氛籠罩著這座千古名城。在故石虎的襄國行宮,如今的趙王宮內,趙王石祗只焦急等待各方來報。

“報大王,冉閔領大軍前來,前鋒已到廣平,距離襄國不足百里。”一斥候只衝入殿內稟道。

趙王石祗聽罷手顫抖不已,覽過之後只道,“汝先退下,再探。”

“末將遵命。”

石祗嘆道:“孤知道早有今日,我趙國立國數十年在中原,無寸恩於百姓,今大廈將傾無能為也。”

“姚公,姚公可來了?”原來是見中軍將軍張春前來,石祗頓時稍微振作點精神。

張春只回道:“陛下,姚公病篤。”石祗聽罷只大驚。

張春見狀忙道:“然姚公遣其子姚襄前來,領羌族騎兵二萬八千特來助陣。”

只見張春身後一青年英姿勃發,直入殿內向石祗行禮。

“末將,參見陛下。”

石祗大喜,只用手撇開前面的冕旈,說道:“姚弋仲終不負孤。原來是姚襄啊。想那苻健俱往西向收攏部卒子侄,沒成想苻健一入枋頭,築宮室有不歸之意。幸得姚公,孤得姚襄至此何敵不愁破啊。”

“大王繆贊,臣不勝惶恐,臣父親年老久病不能前來,叮囑臣道:冉閔棄仁背義,屠滅石氏。我姚氏滿門受石氏厚恩,定當克思圖報,以為復仇之機。”

石祗只點點頭,“姚公果然忠貞我石氏。”

旁邊的張春石琨頓時也信心大增,言道:“大王,可別小看了姚襄,其父有言道襄之才十倍於己,此二萬八千人乃羌族精銳定能一舉破冉閔。”

這時姚襄往前近道:“大王,臣還有一事想和張太尉相商。”

石祗神色只稍稍有些變色,看向石琨。只聞石琨說道:“賢侄,如有何話,可盡和我講。”

姚襄想了一會兒,說道:“也罷,丞相可知張舉閒手布落一子王擢。”

“知道,可惜王擢終是不中用,如今在鄴城之內所伏之人皆死的乾乾淨淨。不提也罷。”

“大王,丞相。”姚襄只莊重的說道,眼神卻盯著旁邊的張春。

張春陰白,識趣的告辭。

“王擢雖已失手,然冉閔當敗。臣之弟姚若,姚益還在。”

“哦,”石琨頓時眼前一亮,“為何是這樣?”

“臣也不知道,當日鄴城之中李農又反,聽聞為其平亂者乃一小兒慄特康。臣之兩個弟弟如今還在鄴城之中。如今冉閔危機四伏,魏國世族大家皆已逃離,乞活軍軍力不足,如今招降納叛,胡人之中只要非前朝高官之後,其人皆可入魏軍,魏軍兵威雖強,然恐暗流湧動。”

聞至此,石琨拍股大喜道:“大王,我趙國幸甚啊。”

“姚襄,你可知道張舉為何未曾前來。”石祗反問道。

只見石琨拿出一份書信遞給姚襄。

姚襄匆匆覽過,只道:“果然魏國早做防備,遣使者以絕燕國之援,燕國狡猾不肯出力只作壁上觀,如此我軍只能在襄國城下大破魏軍方能長久存趙國社稷。”

“我趙國賴燕國以何存,不自立,皆被欺辱,丞相,點檢我襄國全部兵馬應戰冉閔。”

“是。”

眾人說話之間,只見一宮人上前稟道:“大王,魏國使者求見。”

石琨只道:“好啊,正少個人以固我軍心。”

趙王石祗瞬間陰白,說道:“不見,祭旗!”

夕陽西下,冬日剛過的冀州曠野上還了無春意,這金色的陽光下,只充盈著兵戈之氣

此時冉閔已經兵臨襄國城下,攜眾三十萬聲威頗勝。

冉閔攜眾將逡巡在陣前。

如今皇宮的虎賁中郎將孫威被冉閔罰做軍前校尉,只隨軍出征。雖如此,對其信賴亦不減幾分。只聞孫威言道:“陛下,這殘趙餘土僅剩這襄國一隅,趙國覆滅指日可待。”

冉閔策馬看向襄國城,言道:“眾人不可輕敵,襄國趙國故都,城防顯耀不可輕敵”

“是。”

冉閔問身旁人,“勸降的使者回來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