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只是明知故問。

這源於她心底越發強烈的不詳的預感。

彷彿,霍言崢這一次上班不比從前,他是會受傷的。

那噩夢裡氤氳出的大片血跡,宛若是在嚴肅地給她敲響警鐘。

她不得不戒備。

她不該,也不能疏忽大意。

是,她昨晚沒睡好,哪怕醒了,卻還是睏倦的,然而楚婉想到霍言崢可能會出事,便怎麼也沒辦法睡著。

「今天是工作日,我得上班。」霍言崢沒有含糊地開口,「但是如果你需要我留在家陪你,那麼,我可以留下來。」

她是他的妻子,他是可以保證她的特權的。

楚婉確實不願讓霍言崢上班。

或者換一句話來說,她是不想讓霍言崢出門。

御苑設定了重重障礙,安保措施良好,所有可疑人員都沒辦法靠近半分,從而杜絕了絕大多數的危險。

可以說,霍言崢待在御苑是安全的。

但逃避不是解決辦法的根本,也不是霍言崢的性格。

既然霍言崢不可能與世隔絕,那就總會有出門的一天。

是福是禍都避不開,便只有面對。

霍言崢不是懦夫,她也不是。

「你要養我,離不開錢,你去上班吧。」楚婉心下有了計較,沒有阻止霍言崢的離開,只不過,她有要求。

「我等你睡著,我再出門。」

楚婉說了不讓他留在家,他可以尊重她,只是她做了半宿的噩夢,他得親眼看她入睡,不再噩夢纏身,這才可以走。

所以,霍言崢沒有著急洗漱出門。

「既然醒了,我就不賴床了。」楚婉撐著胳膊肘,藉助霍言崢,從床上坐了起來,「你扶著我點,我們洗漱去。」

後半夜的噩夢消耗了她好些精力,她目前雖說軟綿綿的,也能動,但她一來就是懶得動,二來也是為了賴著霍言崢,她要黏緊霍言崢。

甜甜蜜蜜的,也免不了膩膩歪歪。

旁若無人的親暱,是她與霍言崢在稀鬆平常的生活裡共同培養起來的默契。

夫妻之間的相處之道,她接觸過。

霍言崢自然滿足她,帶著她一起去浴室洗漱。

而後下樓,兩人一起吃過早飯。

霍言崢整理好自己的著裝,腳下是纖塵不染鋥亮的皮鞋,淺灰色西褲搭配的,是淺白色上衣,外面再套一件深色系風衣。

妥妥的穩重成熟風格。

把矜貴高冷的氣質顯露得一覽無遺。

從裡到外,從上到下,都是楚婉專門為霍言崢挑選的。

很適合霍言崢。

但實話實說,霍言崢身高腿長,是天生的衣架子,不管穿什麼都能讓人眼前一亮,惹人驚豔。

霍言崢拿過車鑰匙,他如往常一樣出門,跨過庭院,來到停車的地方。ap.

霍言崢在車子面前停住,看向身後的小尾巴:「你怎麼跟著一起出來了?」

「我要跟著你。」楚婉意識到霍言崢可能遇到危險,她不可能放任他一個人面對,她要儘自己所能地護好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