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崢左手搭在門把,沉思後開口:“那上車吧,你可以跟我去公司。”

楚婉一雙乾淨到純粹的眼睛下方覆著淺淡的黑眼圈,他看得出來,明明她已經強打精神來了,可藏於她瞳仁深處滲出的倦意是隱瞞不了他的。

霍氏集團有專屬於霍言崢的單間,可以供他鍛鍊、娛樂和休息。

楚婉執意跟著他,他可以帶她到公司的單間,讓她補足睡眠。

霍言崢和楚婉雙雙開了車門上車,前往霍氏。

在車上,楚婉的思緒一度捋不清楚,她組織著措辭,想說些什麼,但臨到嘴邊,她又不知從哪裡說起,只能吞嚥了下去。

楚婉好不容易把思緒捋順了,正要轉頭面向霍言崢,她決定把自己的猜測同霍言崢好好說說。

她得讓霍言崢上心。

才能讓霍言崢生出警惕,好在危險來臨之時避過一劫。

“言崢,有些話憋了一路,我還是想和你坦白,儘管我說出來你可能不信,還可能會覺得是我在大驚小怪,但都沒有什麼所謂,你能夠聽進去就可以了。”起碼,聽進去了,霍言崢有了防備,應該不至於再受那麼重的傷。

霍言崢從不是弱不禁風之流,他常年健身,身手敏捷,遭遇過的明槍暗箭數不勝數,如若不是沒有戒心,他根本不會輕易受傷。

楚婉眉眼清亮,滿懷關心。

“你的話,我不會當耳旁風。”霍言崢莊重道,她說的每一句話,他從來都是重視的,又哪有聽不進去的道理。

楚婉雙手無意識地扯著安全帶,字句清晰道:“跟你出門的這一趟,我右眼皮直跳,心裡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不好的感覺,我的直覺告訴我,你有可能會出事。”

見血了,可不是出事了嗎?

楚婉想了很久,還是安不下心來,她將昨晚上的噩夢多次咀嚼,忽而發覺,噩夢裡面模模糊糊的場景是與前世的絲絲縷縷是有牽連的。

也就是說,霍言崢此次可能遭遇的受傷,他在前世就已經經歷過。

楚婉胸口一窒,險些透不過氣來。

她寧可自己受傷,也不想看見他流血。

“你說詳細一點,我為什麼會出事。”霍言崢不是說質疑楚婉,他的態度是尤為嚴肅且冷靜的,誠如他所說,他顯然是把楚婉的話當回事了。

楚婉苦著臉,溫柔的神色裡攜帶著愁緒,對於霍言崢出事的前因後果,楚婉一直都在尋找。

可翻遍了整個回憶,她還是沒能找到。

她確信,有些東西一定被她忽略了。

“出事的原因、地點,我沒能想起來,但昨晚上的噩夢已經警示我,你會受傷的。”要是真的不注意,他肯定一不留神就會受傷。

楚婉扯著安全帶的雙手絞了絞,懨懨地垂著頭。

車子停在霍氏集團門口,霍言崢鬆開了方向盤,他輕輕地拉了拉楚婉的小手,輕捏著楚婉軟軟手心,“婉婉,別失落了,你的提醒我收到了,我這一天都會小心謹慎的,保證不讓任何人有機可乘傷害到我。”

她的關心,他照單全收。

儘管楚婉說他會出事,但霍言崢還是剋制不住地升起一抹愉悅,她眼裡滿滿的都是他的影子,他自然歡喜。

“好,我可以當你的保鏢,幫你排除安全的隱患。”當他一天的保鏢,負責他的安全,楚婉是這麼想,也決定要這麼做。

霍言崢寵溺地點了點楚婉小巧的瓊鼻,面色慣常的冷峻:“你可以當我的保鏢,我同意了,但你記得看緊點,別跟丟了。”

霍言崢樂得隨了楚婉的願,讓她安心點,但不是她當了保鏢,在碰上危險,她就得不顧一切地往前衝,他會把她護到身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