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國公府。

李景隆宴請一眾勳貴之子,可謂是眾星捧月。

“諸位,寧王竟然要教我等如何練兵,分明是不將咱們這些功勳之後放在眼裡!”

李景隆看向席間眾人,常遇春之子常茂,常升兄弟;鄧逾之子鄧鎮;馮勝之侄馮誠;郭英之子郭鎮;傅友德之子傅天錫。

其父輩,無不都是大明功臣名將,這夥人形成的政治力量,也不容小覷。

“哼!皇上重新這等豎子!當真是我大明不幸!”

常茂喝了一口悶酒,他很是鬱悶,沒少對藍玉說寧王的壞話,結果卻遭到了訓斥。

“我看寧王言過其實,不堪大用!這等人物若是鎮守大寧,未必是朝廷之福。”

鄧鎮把玩著手中酒杯,身為鄧逾之子,他驍勇善戰又足智多謀,更是韓國公李善長的外孫女婿。

“唉!若不是跟寧王扯上了關係,我叔父又怎會將封地和兵權交給了皇上?”

馮誠唉聲嘆氣道:“如今閒賦在家,殊不知廉頗老矣,尚能飯否?”

聽著眾人的牢騷,郭鎮才意識到,今日的飯局,明顯不是聯絡感情那般簡單。

眾人之中,屬常茂年紀最大,資歷最老。

其父常遇春在軍中威望甚高,李景隆請他來此是何目的不言而喻。

至於為什麼沒請徐輝祖,誰不知道徐家三小姐跟寧王眉來眼去。

尤其是兩人眉目傳情,可謂是傷了一眾翰林院學子的心。

“寧王雖然未上過戰場,可皇上與太子爺都不是任人唯親之輩。”

郭英並不知道這位寧王,便是他想要義結金蘭的朱十七,開脫道:“至於主帥之位做得好不好,還要看明年北伐,諸位也不是生來就會打仗吧!”

聽聞此言,李景隆顯然臉上有有些不悅。

“郭賢兄此言差矣!”

傅天錫笑道:“我等能夠出任軍職,哪個不是父輩打小教誨,學了些許本事?”

“反觀寧王殿下,落得個北伐主帥!這帥位本該是燕王殿下,可惜啊可惜!”

其中眾人,除了李景隆與郭鎮外,都沒有參與過此次北伐。

郭鎮搖頭,還是說出了心中所想:“此次北伐,徐輝祖所率之兵,皆出自寧王府訓練!”

“他們能打殘哲別的飛狼軍,還能截殺忽必來,消滅者勒蔑,這等實力,寧王會是個無能之輩?”

一向冷靜的鄧鎮,很快露出了驚訝之色。

他也是被李景隆花言巧語請來,隨即笑道:“九江,我等都是玩伴,有什麼話不如直接說吧!”

李景隆雙手端起酒杯,笑道:“諸位賢兄賢弟,我等功勳之後,可不能看到北伐戰果毀於一旦!”

“願請諸位,明日在朝堂上,助我彈劾寧王,與其舌戰兵法!”

“為了大明江山社稷,我李景隆就算得罪皇上,被責罰又何妨?”

“唯有一顆赤子丹心,才不枉皇上恩賜!”

這話說得大義凜然,不知道的還以為李景隆是諸葛武侯,魏徵,嶽武穆這般的忠臣良將。

常茂大受感動,“九江放心!明日只要你開口,我絕不推辭!”

傅天錫點頭道:“九江兄有如此忠心,我等肯定要支援!”

馮誠不甘落後,“寧王有何兵法造詣?呵呵,不過是虛名罷了!”

鄧鎮保持沉默,只是笑而不語。

郭英則表示自己不會參與。

雖然有兩人並未說服,可其餘人願意幫忙說話,李景隆心中也有了幾分底氣。

“好!明日且看我舌戰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