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有人對顏延之有那種神情?

謝靈運談不上吃味,只是有些奇怪。

以往自己和顏延之出行,焦點基本都在自己身上,如今這巢尚之怎麼對顏延之這般的有興趣?

“二位,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不如去我房中一敘?”

你....房?

謝靈運看巢尚之的眼神更加詭異了。

不過等他到了巢尚之下榻的房間才知道自己錯怪巢尚之了。

這裡並不是私人府邸,就是一家功能單一的客舍罷了。

“掌櫃的,上一壺酒,再上幾個菜,今天我要招待貴客!”

巢尚之難得的“奢侈”了一會,以往他回來只要一碗麥飯和一碗清水果腹即可,雖有萬兩黃金,卻也難得見其揮霍一次。真正做到了富貴不能銀。

“餘在魯郡讀書時便常聽“顏謝”之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謝靈運聽到巢尚之這般識趣,心中的懷疑減弱幾分。

這種場面話謝靈運聽多,但從巢尚之嘴中說出來卻別有一番感覺。

畢竟巢尚之可是新科狀元,朝廷認證“天下第一”,從他嘴裡說出來的話還是相當讓人受用的。

謝靈運笑嘻嘻的飲了杯酒後說道:“看剛才狀元郎的神態,好似是個清高之人,不成想可會這種話術。”

這話要是一般人說可能會被當做挑事,但大家誰都知道謝靈運的風流,所以也不是很在意

巢尚之搖頭:“人這輩子不能只活在書本上,若人人都如書中淡泊名利的聖人一樣,也就不需要巢某這樣的人了。’

“你這人.有趣!”

謝靈運也是不吝惜自己的誇讚。

“我本以為摘得桂冠的讀書人必然是個死讀書,善寫錦繡文章的迂腐之輩,沒想到寒門士子中居然也有你這樣的妙人。

三言兩語之下,謝靈運就知道巢尚之為何能獲得天子青睞了。

不死讀書,卻也不讓自己委屈,是個當官的料。

還是個當好官的料。

謝靈運在這幾年的兜兜轉轉下早就放下了做官的念想。

他不適合!

甚至連自家那堂弟謝晦都不適合。

他們謝家人,無論是謝安、謝玄,還是謝道韞、謝晦,亦或他謝靈運。

這謝家的男女老少、子子孫孫,就該去看看那清風,那明月,那江河,那山水。

困在朝堂上的謝家人......委屈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