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不出我所料。”

蕭殷對此卻並不如何驚訝,他是早有預料的,從王管家試圖拖延時間將他們二人留在榆宅的時候,蕭殷便對王管家產生了懷疑,此時只不過是確認了心中的猜測。

“殷哥早就知道他會跟著我們?”

冉秋念目送王管家急匆匆的身影遠去,便側頭看向蕭殷。

“若是我所料不錯,王管家追不上我們,便會去郡守府報信了。趁著這會兒功夫,我們必須速速離開。”

蕭殷簡單的對著冉秋念解釋了兩句,便帶著人從相反的方向離開。冉秋念真是沒想到這王管家竟然也早就是那郡守的人了,虧他們還對王管家客氣有加。

“殷哥,這是出城的路了,我們好不容易才進的城,如今還將莫十給搭了進去,難道就這樣離開不成?”

冉秋念看出蕭殷帶著自己走的方向是出城的方向,立刻便猜到了蕭殷的打算,她有些不甘心的說道。

“我們從一開始就選錯了落腳之處,恐怕從我們進入榆宅之後,便無時無刻不再那郡守的監視之下。現在唯有出城才是選安全的選擇。”

這淮水城三面環水,背靠青山,實在是一個天高皇帝遠的地方。只要這淮水城郡守有心,這淮水城便能被他治理的如同鐵桶一般,儼然就是他的一言堂。

若是蕭殷只有自己一人,倒也不會這麼著急的出城,可是為了保證冉秋唸的絕對安全,出城便是當下唯一的選擇。

兩人走到城門口,才發現此時城門已經戒嚴,所有的百姓只准進城不準出城。若是有必須出城的,也得手持郡守親自簽下的出城令才行。

“為什麼不讓我們出去?”

“就是,好端端的突然戒嚴,我一家老小都在城外,還等著我把糧食帶回去……”

城門口已經堵了不少的出城百姓,可這些人的微弱反抗不過是蜉蝣撼樹,守城士兵只用一句“這都是郡守的吩咐”,便讓這些百姓再不敢怨聲載道。

冉秋念和蕭殷自然也被攔在了城內,不得而出。

“沒想到王管家的動作竟然這麼快。”

冉秋念神色一冷,咬牙說道。

“現在恐怕出不了城了,榆宅是斷然不能回去的,看著郡守的架勢,怕是要將我們給一網打盡,那些客店驛站也不是久留之處,咱們的人馬走陸路,至少還要三日才能趕到,在此之前,這淮水城郡守一定會不遺餘力的致我們於死地。”

冉秋念看了一眼城門口逐漸散去的百姓,低聲對蕭殷說道。

“先找個地方避身,莫十一和錢多能在這淮水城內躲藏這麼久,一定有安全的落腳之處,我們循著暗號找過去先看看。”

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眼看著人群快要散去,若是冉秋念和蕭殷再繼續留在原地,只怕很快就要引起守城士兵的警惕。

兩人悄無聲息的隱在人群之中退了下去,走過街角,向著另一處人跡罕至的地方走去。

“殷哥,你確定沒有看錯暗號,這裡真的是錢多和莫十一要去的地方嗎?怎麼感覺陰森森的,連個人聲也沒有。”

冉秋念被蕭殷拉著,慢慢的向著暗號指引的地方找去。可是越往下走,這周圍的環境越是破敗荒涼,先前還能看到一些過路之人或是生活在近處的百姓,這會兒卻是半個人影也沒有了。

“前面有一間破廟,先過去看看。”

這裡已經是淮水城最偏僻的地方,若說這裡不如主城街區那般繁華富庶,那也是應當的,可是按理說,這裡再如何破敗也不該到這般程度。

入目是一片荒涼,到處都是丟棄的垃圾,好在因著天氣還不算太熱,空氣裡沒有什麼刺鼻的臭氣,但是那破瓦爛牆,堆積成山的髒物還是讓人忍不住皺緊眉頭。

唯一還算乾淨的,就是盡頭處這座破廟了。

蕭殷帶著冉秋念走進廟內,本以為從外面看去這破廟都已經破敗如斯,裡面也定然是早就荒廢的殘像。

可是走進破廟之後,冉秋念一眼便掃到了神案上被擦拭的乾乾淨淨的神像,雖然神像已經有好幾處都剝落了殘漆,顯得坑坑窪窪很是不好,卻能看出平日裡是有人供奉打掃得。

“真是稀奇,這種地方竟然還有人來此上香拜佛?”

神案上擦拭的乾乾淨淨,供奉的果盤裡卻是空空如也。

“暗號就在這裡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