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十,再去打探一下,郡守府的人是在哪裡抓到的莫十一,又要如何處置他。聯絡我們的人,先在城裡暗中尋找錢多,不要聲張。”

蕭殷安撫過冉秋念之後,便沉聲對莫十吩咐下去。

“是,大人。”莫十的面色也很嚴肅,蕭殷的冷靜沉著也讓莫十褪去了慌張,他領命下去,去聯絡他們前些日子就秘密安插進淮水城的那些人手。

這些人並不多,但是此時他們無人可用,這幾個早些時候安插進來的探子,也聊勝於無。

等到莫十走後,冉秋念左思右想還是難以安心,便忍不住對著蕭殷開口又問了幾句。她話剛出口,才說了半句,就見蕭殷眼神微變,示意她噤聲,自己卻起身走到門邊,開啟了房門。

“王管家?你怎麼在此?”

蕭殷淡淡的看著門外不知站了多久的王管家,語氣不明。

王管家見自己被發現了,也是有些心虛,他輕咳一聲,對上蕭殷和他身後不遠處冉秋唸的疑惑視線,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解釋起來:

“老朽先前想起府裡沒有準備吃食的下人,算著時辰你們也該都起來了,就想過來問問你們想吃些什麼。”

這理由聽著倒是有些道理,卻又難免牽強,因為王管家說了半天也沒講明白他到了房門外面,為何不出聲叩門,而是站在那裡做出一副偷聽的模樣。

“原來如此,不必麻煩王管家了,我們已經叫莫十一早買好了早點。之後的一日三餐也都會讓莫十去街上採買回來,就不用麻煩王管家準備了。”

冉秋念心裡也對這王管家莫名其妙的態度有些生疑,聽他這般解釋過後,便立刻開口將人給堵了回去。

偏偏冉秋念還是一副為他著想的笑模樣,讓王管家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冉秋念和蕭殷的真實態度,只能乾笑兩聲,道一句:“不麻煩,不麻煩。”

這兩句話說完之後,見冉秋念和蕭殷都是一副探尋的目光看著自己,王管家心裡明白自己這下恐怕是招人懷疑了,只得悻悻離開。

“人走了嗎?”

冉秋念過了一會兒,才忽然壓低聲音問向門邊的蕭殷。

“已經走遠了。”

蕭殷說完,便將大門重新合上,轉身走回了冉秋唸的身邊。

“王管家這是怎麼回事?在門口鬼鬼祟祟的這是做什麼?”

冉秋念忍不住對著蕭殷疑惑不解的問出口來。

“這人怕是有些問題。”

蕭殷皺眉說道。

冉秋念心裡也有些驚駭,先前他們可從來沒有懷疑過這王管家,可仔細想想也說得過去,王管家本就與他們非親非故,自然也沒有義務對他們忠心耿耿。

更何況,當日救他的人是鬼醫前輩,並非冉秋念與蕭殷。

更有甚者,鬼醫前輩當日雖然救過這王管家,又將人收留在此,卻多年不曾聯絡,也許久沒有回過淮水城的這座宅子,正所謂人心難測,這王管家若是真的生了什麼別樣的心思就不得而知了。

“好在先前為了不讓無關之人捲進此事,我們並沒有向王管家透露太多。他應當不知道我們此行的真正目的。”

冉秋念緩緩說道。

蕭殷雖然對此並未置一詞,心中卻總覺得有些不妥。不論如何,這宅子已經不安全了,他們必須儘快想辦法另尋住處。

“現在這個時辰還太早,若是此時離開,恐怕會有些顯眼,我先去收拾些東西,晚些時候,等莫十回來,城門落了鎖之後,我們再悄悄離去。”

冉秋念也覺得這裡待不下去了,便提議晚些時候避開那王管家的視線悄聲離開。

可是她的建議卻遭到了蕭殷的否定:“不可,王管家雖然可疑,但這些也只是猜測,即便他真的有問題,只怕現在也不能斷定你我的身份,尚在觀望之中。”

“殷哥的意思是?”

冉秋念有些明白過來,自己這是反應過度了。

只聽蕭殷繼續說道:“若是我們這個時候突然悄悄離開,反倒會讓王管家斷定你我心中有鬼,到時候他只消去郡守府告上一狀,只怕我們會被困在城中進退不得。”

“那我們豈不是要繼續留在榆宅與那不知根底的王管家虛與委蛇下去了?”冉秋念有些不安的說道。

“不,這裡已經不安全,離開是遲早的事。”蕭殷搖搖頭,解釋說道。

“那以殷哥所說,我們不光不能悄無聲息的走,還得光明正大、大搖大擺的離開這榆宅?”

冉秋念有些疑惑的看向蕭殷,不知他要如何解決眼下的難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