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見老夫人來問,便出聲安撫起來:

“放心吧老夫人,小姐一向底子好,這風寒看著嚇人,實則不算嚴重,方才我已施針將她體內寒氣拔除,接下去只要定時吃藥,別再凍著冷著,不出七日便會藥到病除。”

得了大夫的保證,老夫人這才安下心來,又看了看熟睡之中的冉秋念,叮囑了清溪和小桃幾句,老夫人便回屋休息了。

冉秋念這一睡,便到了第二天日上三竿的時候,雖然高熱已經退了下來,但是依然有些精神不振,頭隱隱作痛。

“清溪,什麼時辰了?怎麼不早些叫我?”

冉秋念睜開眼睛的時候,就看到了窗子外面透進來的天光,被那扎眼的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眼睛,她一下子有些分不清時辰,便出聲喊了起來。

這一出聲,她才意識到自己的嗓子竟然如此沙啞,冉秋念嚇了一跳,正在此時,聽到聲響的清溪也端著熱茶走了進來。

“小姐,已經快午時了,您可算是醒了,身子可還有什麼不適的?”

看到清溪之後,冉秋念才逐漸回憶起昨晚發生的事情,半夜裡她燒的迷迷糊糊,依稀聽到了些動靜,但是醒來之後又記得不真切,恍惚之間還以為是她自己做了一場夢。

“我嗓子疼的厲害。”冉秋念就著清溪的手喝了兩口茶水,總算把那火辣辣的喉嚨撲滅了些許。

“看小姐你下回還敢不敢在這樣冒冒失失的跑出去吹風了,藥已經煮好了,小桃一會兒就端來了,一共要吃上七日,奴婢會日日盯著,小姐可別想再偷偷把藥給倒了。”

清溪看著病怏怏的冉秋念,又是好氣又是心疼,把水杯擱下之後,便看著冉秋念苦著一張臉為接下去數日躲不掉的苦藥而發愁。

“小姐,藥端來了,快趁熱喝。”正說著,小桃就端著藥碗出現了。

今日雖然是個難得的好天氣,不僅風雪都停了,天上還露出了難得的太陽,但是從小廚房一路走過來,原本剛出鍋的滾燙藥汁,在送到冉秋念房門口的時候,便放涼的差不多了。

冉秋念本還想著藉口推脫一段時間,誰知道天不隨人願,只能在清溪和小桃的注視下,不情不願的把藥給喝了下去。

放下碗之後,冉秋念一張臉都被苦的皺成了一團:“快給我倒些清水來。這要是誰煮的,莫不是把黃連給摻了進去,怎麼會這麼苦?”

冉秋念吐了吐舌頭,一副去了半條命的樣子。

“快嚼兩個蜜餞去去味。”見冉秋念這副半死不活的模樣,清溪終歸還是軟下了心,把事先準備好的蜜餞遞了過去。

冉秋念如獲至寶,張口吞下蜜餞,甜滋滋的味道充入苦澀的嘴巴,冉秋念瞬間便覺得好過許多了。

“小姐還是這麼害怕喝藥!”

小桃見了冉秋唸的這番動作,忍不住好笑的說道。

“這回可得了記性,下次再不能這般糟蹋自己的身子了。”清溪搖搖頭,無奈的說道。

冉秋念胡亂的點點頭,等到嚥下了口中的蜜餞之後,這才舒了一口氣,出聲問道:“我記得玉兒先前回信說,這幾日就會進京,算著日子,也該有來信了。”

“奴婢正要與小姐你說這件事情,可巧小姐便自己先問了出來。”小桃笑呵呵的說道,“昨晚來的信,可惜小姐病了,沒能收到,奴婢一會兒就去把信領了來。”

“現在便去吧,我等不及想知道玉兒和秋白哥哥什麼時候能夠回來了。”

冉秋念想著,臉上不由得掛了一絲微笑,這次回來,她只怕就要有一個嫂子了。秋白哥哥和玉兒之間的事情,拖了這麼久,也是時候該操辦起來了。

“是,小姐,奴婢這就去把信拿來。”

小桃見冉秋念看上去恢復的不錯,便放心的轉身離開了,不一會兒便在冉秋念翹首以盼中把信拿了回來。

“一共寄來兩封信,一封是給老夫人的,已經送去了,這一封是專門寄給小姐的。”

小桃解釋說道。

冉秋念接過那封給自己的信,迫不及待的開啟一看,待看明白上面寫著什麼之後,冉秋念面上一喜,經不住脫口而出道:

“玉兒他們的馬車已經到了京城外,不出一日就會抵達京城。”

冉秋念驚喜地說道,隨即她驚呼一聲,這信是昨晚送來的,那豈不是說,今日玉兒和秋白哥哥就會抵達京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