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很快傳到了蕭殷的耳朵裡:“去看看後面發生了什麼?”

不等那被指派查探訊息計程車兵走出多遠,墨雲便從後面竄了上來。

蕭殷一眼就認出了墨雲來,他有些訝然的看著突然出現在這裡的黑馬,隨即就看到了墨雲掛在脖子上的那塊玉牌。

“這馬脖子上怎麼還帶著東西?大人,您認識這匹馬嗎?”

身邊計程車兵都好奇地看著這匹漂亮極了的大黑馬,見那匹馬誰也不讓靠近,卻唯獨對蕭殷分外親近,都覺得有趣極了。

“這馬叫墨雲,就是我們大人的馬。”莫十在旁見了,一猜便知,定是大小姐送來的馬,他見自家少爺神色怔仲,便替他與眾人解釋兩句。

蕭殷上前將墨雲牽過,這桀驁不馴的馬王到了蕭殷的手裡瞬間便溫馴下來,眾人看著也是嘖嘖稱奇。

“這是……”

蕭殷伸手將墨雲脖子上掛著的那塊玉佩取了下來,他一眼便認出這是冉秋念一直隨身帶著的那塊暖玉,從來不曾離身。

他將玉牌珍之重之的收入懷中,轉頭看向墨雲來時的方向,默然不語。

“大人,大小姐應該就在附近,您要不要與她當面道別?”

莫十看出冉秋念送來的墨雲和這塊玉佩勾起了蕭殷的心緒,此番出征,艱險萬分,就算一切順利,最快也要小半年才能回京城。

若是錯過了這次機會,只怕就要等到大軍凱旋之日才能有再見面的機會。

“繼續前行,天黑之前必須抵達下一個驛站。”

蕭殷深深的看了一眼墨雲來時的方向,壓下了心中對冉秋唸的思念,轉身沉聲說道。

隨即他便翻身騎上了墨雲的馬背,大軍繼續前行,而在眾人看不到的地方,蕭殷的手不由自主的覆上了心口的位置,那裡正藏著冉秋念送給他的那塊玉佩。

冉秋唸的目力極好,墨雲本就比尋常的戰馬要高大健壯,蕭殷騎上墨雲之後,便在大軍之中變得顯眼起來,冉秋念一眼就找到了他的身影。

“殷哥,此行定要一切順利。”

冉秋念輕聲說道,她用眼睛一直目送著蕭殷的背影與大軍一起消失在地平線後,不知過了多久,等到這裡再也看不到一絲人影,冉秋念才戀戀不捨的收回了目光,轉身慢慢向著城門口而去。

“大小姐!我先前便猜你會在這兒,怎麼樣,可追上去看到大少爺了?”

秀姑從城門內騎著馬趕了過來,正遇慢慢往回走的冉秋念迎面遇上,她鬆了口氣,看出冉秋念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不由得出聲問道。

冉秋念搖了搖頭:“我把墨雲送給了殷哥,軍中不能出現女子,我便不去親自相送了。”

自她祖母那一代之後,這些年軍隊之中再沒有出現過一位女將軍,久而久之,軍營內便出了這樣一條不成文的規矩,女子是不能隨意靠近全是男子組成的軍營的。

冉秋念知道,蕭殷此番以文官之身帶兵出征,這麼多雙眼睛都盯在他的身上,只等著他行差踏錯,好群起而攻之,冉秋念自然不願意在這個時候讓蕭殷為難。

她也相信,自己把墨雲和玉佩送去,殷哥這般聰明的人,看到之後,定然會明白她的心意。

“小姐這又是何苦?”

秀姑跟在冉秋念身邊的時日久了,自然也能多少看出自家小姐對大少爺的那點愛慕之心,只是此番遠征,兩人分別這麼久,也不知這段感情會不會就此淡下來。

將這擔憂存在心裡,秀姑面上半點不露聲色,她對冉秋念伸手:“小姐,城外天寒,你一向畏寒,我們還是早些回去吧。”

冉秋念先前光顧著去追大軍,想著能夠在蕭殷出征之前在見上一面也是好的,一路上滿心著急,倒是忘記了寒冷。

此時經由秀姑一提醒,她頓時便覺得一雙手和麵頰被凍得僵硬發紅,整個人都有些凍僵了。

“剛出來還不覺得,這會兒才覺得冷,秀姑師父,咱們快點回去吧,念兒快要凍死了。”

冉秋念瑟瑟發抖的攀上秀姑的手,被她拉到了馬上,兩人同乘一騎,縱馬回了城內。

先前送馬的時候冉秋念還沒想這麼多,此時真要感謝小桃叫來了秀姑,否則她頭腦發熱把自己僅剩的一匹馬送走之後,天寒地凍,又該如何用兩條腿從城外走回冉宅?

只怕等她回了冉宅,早就已經被凍成了冰塊。

秀姑將自己的斗篷解下,兜頭蓋臉將冉秋念給罩了進去,躲在在帶著餘溫的遮擋物下,冉秋念才終於覺得好受些了。

不知過了多久,馬停了下來,冉秋念被秀姑從馬上抱下來,小桃和清溪早就已經在門口等候許久了,見狀,連忙上前接過人,簇擁著冉秋念快步往院子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