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張大人大言不慚的那些大話,眾人臉上神色各異,皇上也有些沉下了臉。

不等皇上開口,幾個與張大人交好的武官紛紛站出來力挺張大人的那番囂張言辭:

“張大人說的是,祁燃國烏合之眾,掀不起風浪,若是邊疆戰士連這群老弱病殘組成的隊伍都攔不住,那他們還有什麼臉面做我傲然國的戰士?”

“張大人此言差矣,俗話說的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祁燃國苦寒之地,便是剛會走路的孩子,為了生存,都得跟著父輩強身健體,他們所有的男子都能上馬背殺敵,可謂是全民皆兵。”

聽著張大人大言不慚的說著輕視邊疆戰士的言語,顧老將軍臉色一沉,出聲打斷了那群從未真正領兵打仗過的武官自得其樂的吹捧。

“不錯,祁燃國雖然國力弱小,但是一旦他們決定興兵來犯,定然是到了走投無路之際,面對一群飢腸轆轆且為了搶奪生存物資可以不要命的餓狼,便是身經百戰的將士也要嚴陣以待。更何況我們的將士還在挨餓受凍。”

武威將軍也隨之站了出來,他們這些老一輩的將軍,都是上過戰場,殺過異族的。

雖然他們年事已高,已經不曾再踏足邊疆,但是骨子裡的血性和軍人的天性,由不得這群生在和平年代,從未親眼見過戰爭殘酷的年輕將領將戰爭當作兒戲一般調笑。

“武將軍這是在說本官從未上陣殺敵,沒有資格說這樣的話嗎?”

張大人眼神一眯,有些不悅,可看到顧老將軍為首的一眾德高望重的武官都怒目而視,也有些氣弱,他輕咳一聲,硬氣的說道:

“笑話,誰不知本官數年前,也曾帶著手下士兵剿殺過為禍一方的山匪,那群山匪難道不比祁燃國彈丸之地養出的那群戰士兇惡?可本官只帶了五百兵力,便將那夥山匪全數拿下。”

張大人的那番話,讓顧老將軍和武威將軍一干老將軍感到又是可笑又是悲哀,傲然國的兵權就掌握在這群眼高手低,只會紙上談兵之人手中,如何不讓人覺得痛心?

眼看著兩邊就要吵起來,皇上無奈的揉了揉眉心,出聲阻止道:“夠了,此事容後再議,散朝。”

說完,也不顧下方臣子再說些什麼,皇上起身離開了朝堂。

張大人志得意滿的看著無可奈何的顧老將軍等人,在周圍年輕武官的簇擁下,一群人如同得勝的公雞,從顧老將軍等人面前晃過,離開了朝堂。

這件事情自然也因此不了了之,顧老將軍等一眾老將都覺得蕭殷的推測有道理,可惜他們年事已高,逐漸淡出了朝廷武官圈子的核心,雖然現在還留有些老前輩的威望,但也僅此而已。

武官圈子裡,現在早就已經是由張大人帶頭的那群年輕人,掌握了大部分的話語權。

“這些人平日裡一個個話說的好聽,可真要到了朝廷用人之際,哪一個真能派的上用場?皇上怎會重用這群人?真是……”

顧錚聽了朝廷上發生的這些事情,自然也是滿心憤慨,他說著說著便有些失言,顧老將軍及時出聲攔住了他接下去大逆不道的那句話:

“錚兒,慎言。”

顧老將軍的話將顧錚喚回了理智,他自知失言,便閉口不再說話,可眼睛裡卻還滿是不服氣。

“蕭殷,這件事情你怎麼看?”

顧老將軍搖搖頭,轉而看向蕭殷,他知道蕭殷一向有主意,思慮周到,這件事情既然是由蕭殷最先提出來,想必他早就料到了今日的局面。

“這件事情的癥結便在這張大人身上,張氏一族在朝中囂張已久,並非輕易能夠動搖。張大人此番行事,已是有些越俎代庖,想必聖上也對他不滿已久。”

蕭殷斟酌再三,開口說道。

“依你之見,這件事情的突破口便在張大人身上?”

顧老將軍若有所思的說道,他似乎明白蕭殷的意思了。

“張大人在朝中橫行霸道,連帶著張家上下在京城也是行事張狂,聖上雖然不能輕易動搖張家的根基,但若只是尋一個錯處,逼得張家不得不低頭妥協,邊疆之急,或許就可以有解決的機會了。”

張大人手裡掌握著兵權,讓皇帝不得不忌憚,但是他們都動不了這個張大人,他身邊的張氏族人裡卻有的是可以鑽的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