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意思是,利用那些張氏子弟犯下的事兒,在朝堂上參上一本,給那姓張的施壓,逼他就範?”

顧錚眼前一亮,也反應了過來,對付那姓張的,這法子確實比任何方法都要行之有效。

“我記得,這個姓張的雖然在外行事囂張,眼高於頂,但卻是個懼內的,他的夫人是京城有名的河東獅,只要是這位張夫人想要的,這姓張的沒有不答應的。”

顧錚想了想,便將這計劃的人選定在了這位張夫人的身上。

說做就做,確定下了之後要做的事情,幾人便分頭前去收集訊息,張家人行事囂張是出了名的,想要打探到他們作奸犯科的訊息實在簡單,只是那些官員不敢得罪張家,才會將這些百姓的怨言偷偷壓下。

“張夫人孃家有個弟弟,仗著自家與張家的關係,沒少作奸犯科,可惜因為這個張大人受不得耳旁風,對這個妻弟每每都是高高拿起輕輕放下,鬧得百姓苦不堪言。”

顧錚將收集來的關於張大人妻弟的一些訊息寫在紙上,厚厚一摞,滿滿的都是這個人渣犯下的罪行,若不是因為張大人作保,就這些罪行中,隨便挑出來幾條,都足夠他將牢底坐穿。

想到這裡,顧錚便滿臉厭惡,官官相護,京城的官場風氣便是這樣敗壞的。

“這些證據已經有了,接下去,便該將這訊息送到言官手上,明日一早便可參上一本,到時候,這姓張的眾口難調,又要面對張夫人的施壓又要面對滿朝文武的口誅筆伐,便是不能讓他傷筋動骨,也夠他被纏住一陣,自顧不暇。”

而他們要做的,就是趁著這個機會,舊事重提,請皇上同意從戶部撥款,運送足夠的糧食和冬衣到邊關,給邊疆將士們補充過冬所需。

一切按照計劃行事,張大人雖然不甘心,卻也不得不暫且偃旗息鼓,一個撒潑的張夫人已經夠他焦頭爛額,那個被參到御前的妻弟,這回他是有心也保不住了。

“該死的,我這回算是被陰了,夫人放心,堂兒雖然救不回來,可他的仇,我定會記在心裡,絕不會讓他們好過的。”

張大人眼神裡帶著恨意,將哭鬧不休的張夫人安撫下來,回身走了出去:“備車馬,去戶部。”

解決了這件事情之後,眾人心裡都像是一塊大石頭落了地,不約而同地放下了心。

“既然朝廷已經同意從戶部撥糧草下去,那這運糧官的人選可有定下來?”

冉秋念也陪著蕭殷他們擔了許久的心,此時聞言,也不由得鬆快了許多。放鬆下來之後,她又擔心一路盤剝下來,運到邊疆之後,那些糧草就不足一成了。

“念兒放心吧,這回運送糧草的人選你只管放心,絕對不會讓這些得之不易的糧草在中途損耗一分一毫。”

顧錚笑著說道。

他這番語氣讓冉秋念不由得心念一動,脫口而出道:“這運糧官不會就是表哥你吧?”

顧錚頷首,冉秋念見狀面上便是一喜,放心地說道:“有表哥出馬,這回可就萬無一失了。”

不到兩日時間,戶部便將所有糧草準備完畢,由顧錚作為運糧官,帶著浩浩蕩蕩的隊伍,一路從京城往更北方出發,越往北走,天氣越是寒冷,比京城最冷的冷天還要冷,

“顧大人,這天氣實在是太過寒冷,弟兄們有些受不住了,出發時帶的冬衣有些不夠,已經有弟兄凍傷了手腳,可否請大人開箱,讓我等先行挪用一部分冬衣,等到了邊疆,再歸還這些衣物?”

不說那些普通將士,就連有內力護身的顧錚也覺得馬背上寒風刺骨,需要披上遮風的裘衣才能勉強遮擋寒冷。

聞言,顧錚倒是沒有為難這些普通士兵,這批冬衣數量可觀,便是他們先行挪用一些,餘下的也足夠分給邊疆戰士。

“吩咐下去,駐營紮寨,今晚就在此處歇息,讓那些需要冬衣的兵士到主簿那裡登記一下,誰領了多少冬衣,回去之後一起核算。”

此時他們已經走了一半的路,快馬加鞭,也還要四五天才能趕到邊疆,顧錚權衡之下,還是決定先開倉取用一部分冬衣讓這些隨行戰士禦寒。

他們人數不多,很快就登記完了,可是領到冬衣之後,便立刻有人變了臉色,出聲喊道:“這冬衣有問題!這衣服怎麼一點兒也不能禦寒,還不如我自己的那身布衣!”

將士們紛紛發出應和聲,這訊息很快就上報到了顧錚耳朵裡,顧錚聞言,心下一沉:

“不可能,出發之前我親自檢查過,戶部送來核驗的那批冬衣都是用三層棉布製成的,裡面還填入了大量的碎布片。”

“大人,是真的,您快去看看吧,現在將士們都在談論這件事情,這批冬衣肯定有問題。”

那前來報信計程車兵焦頭爛額的說道。

“隨我過去檢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