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當季小九死了吧(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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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她一直覺得哥哥是最不像將軍的將軍,她總以為習武帶兵之人大多會是裡族王那樣滿臉的大鬍子或是像盛宇那樣直來直去的。哥哥對她很溫柔,一言一行自有一種風雅在,除卻盔甲戎裝外的閒服都仙氣十足。
這時候的葉清安自然不會明白,眼前這個手上沾滿了鮮血歷盡了無數殺戮的少年,把所有的溫柔和乾淨都面向了她。
“哥哥。”
葉清雲回頭時便見到葉清安燦爛的笑容。
葉清安撐著床坐起了身,卻被大步走來把她抱在懷裡的葉清雲給嚇到。
葉清雲把頭抵在了清安的肩上,像是睡熟了的孩子一般一動不動。
“沒事了,沒事了,一切都過去了。”清安笑著一下又一下輕拍葉清安的背,哄著眼前脆弱如孩童的哥哥。
“安兒,我們是世上於對方而言唯一的親人。安兒對我來說很重要,比我的命還要重要許多,安兒能像珍愛我的命一樣重視自己的安危嗎?我真的不知道,假如沒了你,我該怎麼辦,我又能怎麼辦?”
葉清安回抱他:“哥哥安心,我會學會保護自己,也讓哥哥好好保護我。”對不起,好像一直以來,你每次的難過,都是我造成的。
“咳咳,那個...”一聽到聲音,葉清安就知道,除了盛宇也沒人能做得出那麼尷尬的事了。
葉清雲笑著起身,似是與清安猜到一塊去了。
盛宇撓著頭,站在房門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何事?”
“京城那邊來旨了,在等您接旨。”聞言,葉清雲和清安同時相望,葉清雲駐守塞北多年,有旨意,向來都是快馬寄來,怎這次連宣旨的也來了。
“你不是一直說將功贖罪嗎?你陪著她。”葉清雲笑著匆匆地走了,留下一臉生無可戀的盛宇。
“我就說我不去,還非讓我來找...”盛宇在門口處碎碎叨,也不知在抱怨什麼。
“我既不是洪水猛獸,也不是吃人的妖怪,你這一臉不情願是做什麼?再說了,有你這樣看護人的嗎,站那麼遠,難不成還得我這傷員下床接你,你才過來?”明明才過了幾天,似是過了幾年。盛宇還是那樣可可愛愛,倒給了她幾分慰藉。
“不是,我這這心裡愧疚得很,如果不是我錯信季小九,如果不是我沒有跟著小殿下,不對,將軍說了不能提季小九,我怎麼又提了...”盛宇手舞足蹈地邊叨叨邊挪過來。
葉清安笑出了聲,眼底卻是一派悲涼。
不能提季小九嗎?也是,還提來做什麼,季小九已經死了,死在她長長的夢裡,一起葬送的是她所有天真年少的心意與憧憬,活著的那人是拓裡霆,裡族九世子。
“盛宇,你們昨日是如何救出我的?”葉清安倚在床欄上,饒有興趣地望向已經不客氣地自個坐在椅子上的盛宇。
“昨日?小殿子,你昏睡了一日一夜,哪還是昨日的事。”
葉清安感到很意外,那麼久了?
見葉清安詫異的神色,盛宇斟茶說道:
“小殿子不知道,那天晚上將軍抱著一身是血的您趕到軍營時,嚇了我一跳。將軍真是神人,才不過幾刻便集齊了所有的軍醫和鎮上有名的大夫。他自個站在房外,全身都在發顫,我在軍營那麼多年,還頭一次見他這樣失態。軍營裡那些老傢伙上前挨個去勸他,也包紮包紮,畢竟他也是一身的血,他都全然沒聽進去,那眼就沒離開過這房間,可把我嚇慘了,還以為您不行了。”
盛宇自己飲了一杯,潤潤喉,自顧自地繼續說道:
“沒想到,那些大夫們出來與將軍說,您身上的血不是您自個的,身上的傷皆已有人早就處理好了,您不過是外傷感染燒糊塗了罷了,他們為您重新包紮後趕忙出來覆命了。小殿下,還是您有本事,那可是我第一次見到將軍哭,邊哭邊說著什麼‘幸好幸好’,我們還未反應過來,他就倒下了。大夫們給將軍治療時,吃驚得很,他傷的可比您重多了,進進出出一盆又一盆的血水啊。”
盛宇像是想起什麼,忙轉頭問清安要不要喝水,一轉頭便發現葉清安哭成了淚人,兩眼淚汪汪地望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