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為什麼會被關在這個地方呢?”我問道。

“我們都是被一夥非法組織的人抓進來的,他們當時說是農場缺人手,請我們過來幫一段時間忙,忙完了便會放我們走”,他說道。

“我們被關進這裡面已經快一年時間了”,他望了一眼草甸後,又補充說道。

“你們為什麼不逃跑呢?”我敲開一個猴麵包樹果後問道。

“往哪裡跑呢?草甸裡有食人的巨蚺,石頭山陡峭,無路可逃”,他沮喪地回答道。

“那就躲進石頭山下的小河裡吧”,我說道。

“他們有一架無人偵察機,上次我們這裡面的一個人晚上過河時躲藏在河裡被發現後,結果被無人機上扔下來的炸彈炸死了”,他像是喃喃自語道。

“哦,那往我們身後的那片猴麵包樹林裡跑呢?”我繼續問道。

“跑出那片猴麵包樹林後是一片草原,有狼群出沒,那又是一塊開闊地,被無人偵察機發現就死定了”,他一邊狠狠地嚼著猴麵包樹果肉,一邊回答道。

我望著眼前這個身材瘦小的年輕人,嘆了一口氣,然後自信地說道:“你難道就想一輩子都呆在這裡嗎?如果不想的話,我倒有一個辦法幫助你們離開這裡?”

“什麼辦法?”他停止了咀嚼,吃驚的望著我。

“成為跑神”,我堅定的說道。

“成為跑神?那要怎麼才能成為跑神呢?”他有些心急地問道。

我朝草甸方向望去,後面的隊伍快跑出草甸了。

我從嘴裡吐出了一粒果核後,說道:“從明天開始,我帶領大家一起訓練吧”。

隊伍走進了猴麵包樹林,他們看到我倆站在一棵樹下迎接他們時,嘴巴里發出了一種奇怪的聲音,像是一種情緒表達,又像是說我倆跑得可真夠快啊之類的話。

他們簇擁著我倆,一邊嚼著猴麵包樹果肉,一邊微笑的看著我倆。

原來他們也會微笑,也會有情緒表達,我望著身邊的這群人,更堅定了我要帶領他們跑出“農場”的決心。

“大家是不是覺得我倆今天跑得特別快啊”,會說腹語的啞巴說道。

“吼”(一種情緒表達),簇擁我倆的這群人,發出了同一個聲音。

“這位外國朋友”,啞巴指著我有些激動的用腹語說道:“將從明天開始訓練我們,讓你們跑得比我倆今天還要快,讓你們成為跑神,幫助我們一起跑離這個該死的地方”。

“吼”,身邊的人又發出了同一種聲音。

平時,我們看不到農場裡的非法組織人員。

據說,他們都隱藏在他們開鑿的另一個石頭山洞裡,或者是居住在石頭山頂上的石頭房子裡。

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那架無人偵察機是停放在石頭山頂上的。

無人偵察機每隔一個小時就會從石頭山頂上俯衝下來,在我們往返的路上低空飛行一圈,然後又仰頭飛上石頭山頂。

一天二十四個小時,我們必須在規定的時間起床、上班、下班、往返、睡覺,超過規定時間就會受到非法組織人員的毒打。

我們一天的時間是這樣安排的:早上六點起床,上午十點前必須趕到石頭山洞裡的“公共衛生間”,從上午十點工作到晚上十點,再從石頭山洞返回牢房時就到了第二天的凌晨兩點了,我們一天的睡眠時間不到四個小時。

在石頭山洞裡工作時,我們經常會坐在“公共衛生間”的“馬桶”上打一會兒盹。

我打盹的時候也會做夢,做的夢大多都與跑步有關。

夢中的我,跑得風馳電掣,如生雙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