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葉青峰之後,顧之禮匆匆邁進甘露殿中。

太子見到他,立刻迎過來,笑道:「岳父大人來了!」

如今,在他的眼中,顧之禮是他的頂樑柱,更是他的軍師!

顧之禮卻顧不得寒暄,只拱手道:「殿下,老夫有很重要的事,要向您稟報!」

太子一邊抬手示意他坐下,一邊問道:「究竟發生了什麼事,讓您如此緊張?」

顧之禮剛一坐下身,便沉聲道:「老夫收到密報:燕榮在南疆私自招兵買馬、招募人才,還經常在邊界處,進行軍事演習。聽聞最鬧騰的時候,竟有十幾萬人在邊界處喊殺沖天。」

太子大驚,忙問道:「他這是要幹什麼?莫不是要造反?」

顧之禮皺起眉頭,面沉似水地道:「也不是沒有這種可能!聽說他還找了一批異人術士,在大街小巷大肆宣傳。」

太子一挑眉頭,好奇地問道:「異人術士能宣傳些什麼?」

顧之禮看了他一眼,別有深意地說道:「自然是宣揚北渝要變天了,可真命天子,此時並不在京城中!」

「豈有此理!」太子立刻暴跳如雷,厲聲罵道:「這個燕榮真是好大的膽子!他是在說我這個太子不當不正,不能繼承大統了,是嗎?」

顧之禮嘆了一口氣,口吻緩和了一些:「太子別急!他現在天高皇帝遠,我們暫時拿他沒辦法,只能聽之任之!只有等他登上大位之後,才出手處置他!」

太子卻陰沉著臉,憤憤不平地罵道:「我們為何拿他沒有辦法?劉炳文不是已經在招兵買馬了嗎?難道還不足抵抗燕榮嗎?再說,我們北渝有多少兵馬,還怕他一個燕家軍不成?」

顧之禮青人怒氣,幽幽嘆道:「第一,劉炳文的軍隊,肯定比不過訓練有素、赫赫有名的燕家軍。第二,我們要用朝廷的軍隊對付燕榮,名不正言不順,滿庭芳一定不批准,軍隊也未必聽令。第三,我們現在動不得他。」

太子怒瞪著他,冷聲質問道:「為何動不得?他不過是一個小小的將領罷了!」

顧之禮眉峰一挑,冷笑著解釋道:「的確,他只是一名駐邊的將領,可作用卻巨大!有他在,安南和南詔就不敢輕易造次,我們就能安心的進行大事。沒他在,邊界就再無安寧之日,那我們接下來的計劃,都將付諸一炬!」

太子怒火中燒,不甘心地罵道:「可惡,真是不甘心,他如此挑釁我的權威,卻動不了他!任他騎在我頭上來了!」

顧之禮見他異常憤怒,思忖再三,才幽幽道:「老夫倒是有一個辦法,或許能幫著殿下暫時壓制燕榮!」

太子一怔,立刻追問道:「哦?是什麼方法?」

顧之禮勾起唇角,冷冷笑道:「那燕榮雖

然囂張跋扈,卻有一個軟肋,便是與他情同手足的翊王。只要殿下能將翊王攥在手心裡,燕榮就絕不敢造次!」

聽到這話,太子立刻眼睛一亮,心中便有了算計。

——內部分歧——

自從葉青峰迴到雲州之後,便讓翊王的訊息,源源不斷的傳入宮中。

這些訊息真真假假、紛亂複雜,每次太子和顧之禮等人,都要花好多時間,才能找出被刻意層層包圍起來的訊息。

這樣艱難得到的訊息,才能讓顧之禮和太子,不得不相信其真實性。

當然,這些訊息不過是翊王想讓他們知道,用來迷惑他們的煙霧彈而已。

一大清早,突然得到太子的傳召,顧之禮和劉炳文匆忙從府內出發。

御書房內,太子正揹負著雙手,心事重重地踱來踱去。

見二人匆匆邁進門來,他立刻拿著手中的信件迎上去,臉上也終於展顏。

二人向他深施一禮,忙問道:「不知殿下找我們前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

太子將手中的信件遞給二人,狐疑地說道:「近日來,從雲州傳過來的訊息,越來越撲朔迷離。以前咱們層層剝絲抽繭,還能看懂一些內幕,可如今我卻覺得,這些信件越來越敷衍了。」

二人仔細看了看那些信,顧之禮率先開口道:「這些信確實可疑!如此看來,要麼是雲州有異動,要麼就是葉青峰在假意投靠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