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青峰抬頭看著匾額上三個金漆大字,茫然問道:「就我一個人進去嗎?」

阮浪笑了笑,客氣地說道:「太子只宣了你一人,我不便進入!」

「好吧!」葉青峰只好深吸了一口氣,大步邁進殿去。

太子正負手在殿內踱步,他見到一個青衫少年進來,不由得眼前一亮:「你就是那個翊王的心腹?」

葉青峰連忙躬身一揖,朗聲道:「是,草民葉青峰,曾是翊王身旁的隨扈!」

「曾是?」太子打量著他,好奇地問道:「既然你是他的心腹,必然是頗受他的信任和重視,為何現在卻要背叛他,另尋明主呢?」

葉青峰垂眸不敢看他,只拱手道:「啟稟殿下,良禽擇木而棲!翊王殿下對草民不曾虧待過草民。可目前,翊王殿下因王妃和親之事,變得神志不清,身體也是一日不如一日。府內的人大多已散去,草民雖然於心不忍,卻也無力迴天,因為,草民不但有一家老小要照顧,也想有一番作為!」

太子皺了皺眉頭,狐疑地問道:「翊王果真瘋了嗎?真讓人難以置信!」

葉青峰毫不遲疑地答道:「翊王殿下也確實瘋了,已請來很多大夫,大家都醫治不好他的癲狂!」

太子眉頭一挑,連忙問道:「哦?大夫可說他因何而瘋,可會康復?」

葉青峰緩緩開口,正色道:「大夫說,翊王之瘋,癥結在於心死!他雖然看上去閒雲野鶴、風淡雲輕。可他卻一直胸懷壯志,希望能一展拳腳。潁州治水、幽州剿匪、曹州平叛,讓他名聲大噪,他以為屬於自己的時代已經來臨!

可皇上突然將他抓回盛京,幽閉在府邸加以監視。他用自己的妻子,才換來一時的安穩。這讓他再也看不到任何希望,他無力再反抗,便萬念俱灰,因此而發瘋!而這樣的心病是難以醫好的,翊王殿下,怕是難以康復!」

「說得好!」太子忍不住拍掌讚道:「你竟分析得如此透徹!不過,我還是不太相信,翊王竟然會瘋了!難道其中,真就沒有陰謀嗎?」

葉青峰恭敬地說道:「我們看到的翊王殿下,就是整日裡躺在雞窩裡睡覺,全身發臭、不修邊幅、神志不清的瘋子。而且,大夫也都是這般說,至於是不是有其他的詭計,我這個貼身的心腹之人,就不得而知了。」

太子終於滿意地點點頭,笑道:「如此看來,這件事情應該不假了!不過,你為何會投奔範韻怡?」

葉青峰恭敬地答道:「啟稟殿下,是範韻怡主動招募草民的,她說是在為天子招募人才。所以,草民投奔的是天子,不是範韻怡此人!」

聽到這話,太子不由得冷冷一笑,不悅地譏諷道:「哼,投奔天子?如今天子已經臥床不起,你又投奔誰?」

葉青峰略一沉吟,鏗鏘有力地答道:「千里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或許這就是命!我還年輕,還能再等一等!」

太子抬眼打量著,眼前這個眉清目秀的年輕人,忽然心生好感,便試探道:「我看得出,你雖然年紀輕輕,卻是難得的忠心。我很欣賞你這一點,只是不知道,你願不願意效忠於我?」Z.br>

葉青峰聞言立刻撩袍跪下,拱手道:「只要殿下不棄,草民願意效犬馬之勞!」

「很好!」太子一步走過去,將他扶起,大喜道:「太好了,以後只要跟著我好好幹,我一定不會虧待你的!」

葉青峰深施一禮,朗聲道:「草民但憑您吩咐!」

太子微微沉吟後,囑咐道:「我希望你回到醫王的身旁,暫時先不動聲色。你一面繼續監視他的舉動,一面查出,他和朝中的那些大臣關係密切。」

「是!草民一定不負使命!」葉青峰迴答得幹

脆而恭順。

太子一拍他的肩膀,笑道:「好,那我就等著你的訊息!」

說罷,他親自將葉青峰送到殿外去,並有阮浪將其送到宣德門口。

二人離開紫微宮,阮浪四下瞧了瞧,才低聲道:「太子是否讓你回雲州,繼續監視殿下的一舉一動?」

葉青峰點了點頭,壓低聲音說道:「正如殿下預料的那般。太子不可能一下子就信任我,他需要我納一個投名狀!」

阮浪看著他,輕聲問道:「那你現在就回去嗎?」

葉青峰搖了搖頭,輕嘆道:「殿下命我在盛京多待幾天,將這邊的情況,都打聽清楚,再回雲州去覆命。」

阮浪拍了拍她肩膀,朗聲笑道:「好,我給你安排地方,讓你暫住幾天。太子那邊,我來想辦法應付!」

說罷,二人飛身上馬,阮浪帶著葉青峰離去。

——邊關告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