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族近幾天熱鬧非凡,族民們為慶賀大王域鳴斯和大護法紅綈珠一週後的大婚,紛紛拿出看家本領,要麼準備獻技,要麼準備佳餚美酒,要麼準備奇珍異寶。

準新娘紅綈珠的臉上卻看不見喜色,整天關在練功室不要命的吞藥修煉。她之前勉強同意域鳴斯的提親,是為了班子的團結,是擔心那看似仁慈寬厚卻異常冷酷殘暴的域鳴斯報復無辜族民,不得已而為之。

在域鳴斯吃醋判罰龍回雲五年“監禁”的時候,本以為龍回雲會反駁,她趁機為其解脫。可那個看似聰明、剛強的龍回雲居然屁都沒放一個。五年,人族整整十年啊!失望的同時,她對荒淫無道的域鳴斯生出無盡的厭惡。

厭惡,也僅僅只能是厭惡。世界之大,她滿可以一走了之,可族民們咋辦?避不開、逃不出,她只能將這隻噁心的蒼蠅深埋心中。

隨著婚期的一天天逼近,紅綈珠如牢籠中的雀鳥。想一死了之,但婚期之前,必會禍及已經無辜的龍回雲。

先前,她瞧不起龍回雲,覺得懦弱的他侮沒了那天神般的魁梧身材、俊朗的面孔。在為她拼死一戰後,她才發現曲解,有點喜歡了,又很猶豫,覺得他們根本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怎麼可能有未來!

想丟開,他的一舉一動卻如影子一樣牢牢將她黏住。他比域鳴斯好,比族裡的男人英俊、氣派。她開始認真分析龍回雲,一個為朋友、為正義連死都不怕的男人,緣何不為失去自由而辯駁?答案只有一個,龍回雲有諸多的無奈。也許就像她無法逃脫和域鳴斯的婚約一樣。她懦弱嗎?不剛毅嗎?

紅綈珠忽然理解了不願離開地族的龍回雲,先前對他似有若無的感情,轉瞬變成了此生非他不嫁。她不覺得可笑,因為她活了近兩百歲從未遇到過,她要把握。她也沒覺得自己年齡與他差距太大,術界人誰的年齡小?況且她的容顏已經可以永駐,能夠永遠停留在二十多歲的年紀,身體也是。

可惜,滿腔熱情,一江春水付東流。她悽然一笑,他對她毫無感情,況且域鳴斯提親在前,她只能嫁給域鳴斯,然後儘快地、在不殃及他的情況下死去……

寬大整潔的練功場上,換完衣服的塘愚汕向場邊揹著手踱步的龍回雲走去。

“龍兄弟今兒怎麼心神不寧的?”

龍回雲彈了彈白長衫,呵呵一樂:“連日操煩塘大哥,心裡惶恐啊!”

“哈哈……這樣的假話,你也能說出口?”塘愚汕笑道。

“感謝塘大哥連日來的悉心指導,龍某獲益匪淺。”不善假話的龍回雲顯然在張冠李戴。

塘愚汕收起笑:“龍兄弟是因受困地族,還是其他什麼事愁眉苦臉,可否敞敞?”

“龍某一點花花心思逃不過塘兄的法眼,見諒!”

“說吧,什麼事?”

“龍某有種直覺,地族近兩天可能會發生點事。當然,也可能是龍某直覺出了問題。”

“兄弟呀,你講出了我心中的預感。只是怎樣都推不出個所以然來。”

“對了,龍某能不能從今日起,在塘大哥家偏房小住幾日?或者送我到紅鐵宮也行。”

“幹嘛呢?你我既然稱兄道弟,怎會將你關進紅鐵宮。還請兄弟直言相告,是不是已經推出了什麼?”塘愚汕探過身子。

“還請塘兄擔待,你我皆為術界人,尚未確定的事,實不便坦言!”龍回雲雙手合十。

“呵呵……好,那就委屈兄弟住我家樓上吧。這樣更利於監視你的行動。”塘愚汕笑道。

“感謝塘兄仁德!”龍回雲長長一揖。

“大人……”

兩人正說話,衛兵慌慌跑了過來,看了眼龍回雲欲言又止。

塘愚汕省然,起身向前跨了幾步:“什麼事?”

“大王……”衛兵附耳低語。

“啊!什麼時間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