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淺服侍過白瓔用過藥,漱完口後,這次給她端來了一杯茶。

她頷首恭敬奉上,道,“義母心裡明明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世上如今除了您,沒有人比我更在意大哥了。”

“清楚?在意?”

白瓔嘲諷道,“答應好再也不回海城,你人現在在哪裡?”

慕容淺垂眸,沒有辯駁。

白瓔冷笑著接過茶杯,“你是不是心裡在說你只是擔心,只是想幫忙,可你也不掂量掂量自己,除了回來動搖亭之,你還能做什麼。”

面對一個歇斯底里,一心為了兒子的女人,慕容淺只能任由她發洩出來。

白瓔怒氣並沒有消,見慕容淺乖順貌,感覺自己拳頭全打在棉花上,越發來氣。

她將茶盞重重放在慕容淺見勢舉起的茶盤上,“要說三年前你離開時,我或許短暫相信過你,可如今你再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我是半個字都不會信,除非……”

“除非如何……”慕容亭不知何時,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門口。

白瓔看著久不見面,一回來就沒影,回來後三請還遲遲沒出現,這會一出現,就態度強硬的兒子,氣地直接坐直了身。

她恨道,“除非她能讓你跟那對母女劃清界線,除非她能讓你娶琬兒。”

白瓔口中的琬兒,不是像白雅麗、白麗娜那樣的遠房外甥女,而是她親弟弟的女兒。

慕容亭挖苦道,“既然琬兒妹妹那麼好,母親何不讓你的另一個寶貝兒子來娶。”

白瓔氣得直髮抖,她怒指著將慕容淺抱起來往外走的慕容亭,瘋喊道,“你給我回來。”

慕容亭一張臉冷如寒冰,絲毫沒有站住回應白瓔的意思。

通往自己院子的迴廊上,慕容淺發覺時間真的改變了很多東西,比如她竟然在素來灑脫從容的慕容亭臉上,一天看到了兩次哀傷的神情。

此刻的慕容亭,就如同一塊易碎的琉璃。

她生怕他磕著碰著,也就顧不得她才下定決心要與他保持距離,只能由著他抱著回她的院子。

阿香看到慕容亭抱著慕容淺進院,忙迎上去詢問情況,不想碰了個冷臉不說,最後還被慕容亭一腳帶上的門擋在了門外。

阿香一臉懵,經不住想是小姐讓她在外面找房子被少爺發現了,還是二人在夫人院裡分家產沒有談攏。

但想想覺得都不太可能,於是乎阿香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的這些想法。

進房後,慕容亭將慕容淺放在沙發上,他說,“下次別這樣了。”關切中帶著些許責備。

別不辭而別,還是別不自量力,這一切是她能決定的嗎?

枉她只顧心疼他,對方卻只有責備。

慕容淺委屈而倔強地收起自己的腳,阻止慕容亭替她檢視傷勢。

她道,“你誤會義母了。”

慕容亭抬手就敲嚮慕容淺的頭,“你還委屈上了。”

不然呢!就準你傷心,不准我委屈啊…慕容淺正負氣想著,慕容亭就拉過她,將二人的額頭貼在一起。

慕容淺自然不給,奈何被慕容亭死死捧住了頭,她掙脫不開。

慕容亭撒嬌道,“貼一下,就貼一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