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二月罷工掀波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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祥海長這麼大,從沒這麼靠近過女性,在今天之前祥海的心目中,這位女子是女神一樣的存在,高不可攀,想不到女神竟是塵埃裡的一棵野草,俗不可耐。只見她抬起嬌小的屁股,伸手來他
下摩挲,見他 昂首 ,女子笑盈盈道:“我把 撥到一邊,你來吧。”祥海卻紅了臉說:“你有事先去辦,我在這裡歇一歇,等你回來。”女子兀自摸索,一手撥開 ,一手拿住了要往裡放。沒想祥海卻不著門, 。
女子嗤嗤笑著,起身將短褲脫到膝蓋坐到馬桶上說:“想不到你是個處男,正經男人,我倒是怠慢了,心裡過意不去。”說著,在馬桶上點燃一支細細長長的煙,告訴祥海:“我的名字叫子良,像不像男人的名字?我有事要去辦,先生可以歇一歇再走,讓牡丹姑娘陪著。”原來,那小腳女孩名叫牡丹。子良又說:“牡丹姑娘也是處女,讓牡丹姑娘好好招待你吧。”說著就在馬桶上招呼牡丹過來,說:“這位先生是個好人,你陪他說說話。”說著捏了捏牡丹的手,又使了個眼色,很快將一支菸抽完,拉起短褲放下旗袍,從馬桶上起身,扭扭捏捏地出門而去。
祥海見女子自顧出門,撂下他不管,心裡不踏實,但是坐車坐累了,心想歇一會也好,就捧起茶杯呷了一口,詢問牡丹姑娘是哪裡人,為何年紀輕輕就做這個?牡丹說她是蘇北城裡人,原本也是有錢人家小姐。十二歲那年,家鄉發生一場兵變,商鋪民宅無不被劫,連官衙庫銀都被搶。她父親是官衙師爺,綠林軍聞風而逃,他卻挺身而出保護官衙庫銀,結果一家人都被殺光,只剩她一個人逃出生天,被她爺叔收留。她爺叔是個鴉片鬼,要將她賣給窯子做童妓,她就逃到子良表姐處,跟隨表姐來上海打工。沒想到子良姐是做這個的,她吵著要回老家,可她在老家舉目無親,手無縛雞之力,回去肯定餓死,只能委曲求全,繼續寄宿在子良這裡。子良說她一個女孩子,雖然有些蠻力氣,在上海能做什麼,難不成去碼頭上扛大包,去財主家做孃姨,但是小腳不利索也做不成。再說女孩子早晚都要嫁人,嫁誰都一樣破身,一窮二白哪個要,不如趁年輕,放下架子,跟著她學生意,賺錢養活自己,以後可以嫁個好老公。可牡丹膽小不願意,說她沒接觸過男人,不知怎麼樣才能讓客人開心,期期艾艾不肯接客,又離不開子良,就在子良身邊幫子良招呼客人。但她知道為了生計,她很快有一天也要像子良姐那樣生活。
祥海拍了拍長凳,讓牡丹坐下說話。牡丹沒有坐下,想起剛才祥海和子良姐的尷尬一幕,覺得好笑,怯生生站在祥海面前說:“先生,我看你是個好人,要不你做我的第一個客人吧。”祥海連忙解釋說他是來看地皮的,走得吃力,見弄堂口有人招呼,想歇一歇也是好的,還想著有什麼開心事,就跟著來了,不是誠心來做這事的。牡丹喃喃問道:“那你想有什麼開心事呢?”一句話將祥海問倒了,不知怎麼回答才好。心想一個十五六歲不甚懂事的小女孩身處如此不堪的環境,耳聞目濡表姐的香豔生意,如一朵花苞被催熟早開,就像她豐滿的身體有一雙孱弱的小腳一樣不可思議。
祥海訕笑不語,不覺上下打量牡丹。牡丹和子良不同,牡丹上身削瘦,腰部以下肥碩,身體發育得十分成熟。雙瞳清澈明亮,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豐滿上翹的嘴唇豔紅嬌嫩,似乎什麼都懂卻又什麼都不懂。祥海不免憐香惜玉,說道:“我抱抱你吧!”牡丹站著沒動,說道:“先生做什麼都可以。子良姐說你鬍子拉碴的,我這麼近看你,留著鬍子還挺英俊的。”祥海笑著,將她拉過來摟在懷裡。
祥海是在李善仁夫婦寵溺中長大的,李善仁夫婦見兒子到了該成家的年紀,曾替他說過幾門親事,都被祥海回絕了。李善仁不由得斥責他不務正業,老大不小了不思娶妻生子傳宗接代的大事,實為不孝之子。祥海卻忙於做生意,根本沒有成家的心思。今天他鬼使神差一般走進會樂裡,以為遇見了他心目中的女神,沒想到女神如此卑微,而牡丹姑娘渾身上下散發著成熟的氣息,像一隻掛在枝頭上熟透了的蘋果,卻是個冰清玉潔的處女。他不免懷疑她的真實年齡,問她道:“你多大了?”牡丹說她今年十三歲,過了年就十四了。祥海笑了,說:“你莫不是急於要長大,過年不是還早嘛!”這時,牡丹伸手來解他衣衫,祥海將她的手抓在手心裡,放在嘴上親了一口,又摸了摸她的臉頰說:“你還小,是讀書的年齡,不該做這個。”牡丹說她也很想讀書,可是吃飯的錢都沒有,哪裡有錢讀書,如果她不做這個,在阿姐這裡吃乾飯,會被阿姐罵死。
祥海說:“你阿姐不該這麼做。”牡丹斜斜地靠在祥海身上,將下巴擱在他肩膀上說:“我是自願的,不怪阿姐,我沒有本事只能做這個。”接著像是下了很大的決心似地從他懷裡直起身,認真地說:“先生,你是個好人,我的第一次要給你。”祥海說:“不行,你要去讀書。”牡丹嘆了一口氣說:“先生,你沒見我寄人籬下,需要生存,哪裡有錢讀書?”祥海說:“我送你去讀書。”牡丹又靠在他肩上,輕聲說:“先生,你是騙我開心嗎?為什麼第一次見我就要幫我讀書?如果是騙我,就沒有必要,我和你做是收錢的。”說著,伸出雙臂抱住祥海,一對高聳的乳房緊緊貼在祥海胸前,祥海頓覺渾身燥熱,靜靜地將他擁在懷裡。
牡丹喃喃說道:“我們到床上去吧。”說著,從祥海懷裡鑽出來,拉起他衣袖來到床邊,掀開被子,將床鋪捋平整了,坐到床頭,伸手給祥海說:“來吧!”祥海心裡一陣狂跳,坐下抱住牡丹說:“子良馬上會回來。”牡丹邊解他衣衫邊說:“阿姐沒看到窗臺上有花盆不會上來。”祥海看到桌子上放著一盆合歡花,這才明白,子良是有意避開,並且是和牡丹商量好的。不覺放下心來,脫去衣衫鑽進被子。牡丹在被窩裡將自己的衣服一件一件地脫去,伸出柔荑一般的雙手將他周身觸控,激發出祥海一波又一波的激情浪潮,洶湧彭拜地衝擊著牡丹敏感而柔弱的處女之體。牡丹的臉漲得通紅,身體熱得像一隻熊熊燃燒的火爐,似乎要將祥海融化在她那脂玉一般光潔精緻的熔爐裡。祥海第一次嚐到 愛的甘甜,第一次享受到 的快感,覺得世上最快樂的事莫過於此了。他盡情地親吻著牡丹性感而純潔的櫻桃小口,愛撫著她震顫波動的潔白玉體,牡丹早已烏雲疊鬢,梨花帶雨。猛然間,祥海想起老蔡還在工部局等著他,馬上起身穿衣,從口袋裡掏出所有的錢,遞給牡丹。牡丹嗚嗚咽咽地說不要這麼多,多餘的錢不能收。祥海把錢輕輕放到牡丹手上說:“我非常感動,這些錢沒有別的意思,表示對你的謝意。”說著,怕老蔡久等,就要出門,臨走又對牡丹說,你應該去讀書。牡丹在被窩裡“嚶嚶”地哭了起來。
祥海下樓來到夾弄裡,聽見牡丹從視窗探出頭來叫他:“先生,你還來嗎?”祥海抬頭看見窗臺上已擺出一盆盛開的合歡花,朝牡丹點了點頭,心情像是得到一場洗禮一般。走出會樂裡,見老蔡已拉著車在弄堂口等他。老蔡神情怪異地看了看他,也不說話,拿手中汗巾撣了撣座位。祥海上車,老蔡抬起車槓,掉頭往東,這才開口說:“這裡的女人都是狐狸精、浪**,沒一個好東西,老闆可要少來這種地方。”祥海老蔡憋了這麼久才憋出這麼一句話來,就搖了搖頭說:“話不能這麼說,自古青樓女子也不乏多情多才又仗義的,比如傳奇才女董小宛、智勇雙全的梁紅玉,還有仗義行俠的賽金花。”老蔡說:“這個我不懂,只知道家主婆從這種地方出來,是一個無情無義的**。”
祥海聽趙大說過,老蔡在女人身上栽了跟頭,就要老蔡說說是怎麼回事。老蔡身強力壯,邊拉車邊告訴祥海,他家主婆原是秦淮河上的船女,民國以後廢除娼妓,所有的船女都上岸了,家主婆逃來上海投奔一個親戚,她親戚是兵工廠的守衛,在革命軍攻打兵工廠那年就死了,她不知道。到了上海她走投無路流落街頭,正好被老蔡碰上,老蔡說自己昏了頭,見她可憐巴巴,又有幾分姿色,就拉她回來做了家主婆。想不到她好吃懶做,花光他一生積蓄,生下兒子不滿週歲就跟友邦裡的金少爺跑了,跑得不知去向。老蔡嘆了一口氣說,他一個男人,帶一個未滿週歲的孩子,日子怎麼過?他狠狠心,要把孩子送進育嬰堂,卻被趙老闆攔下,趙老闆請來傭人幫他看孩子,叫他仍舊出來做生活。要不是趙老闆,車子拉不成,他爺倆就只有餓死的份。
祥海說:“那就是沒有緣分,她本來就不屬於你,她不跑你也養不起她。”老蔡說:“我有一碗粥就給她半碗,有一隻饅頭就給她半隻,再苦再累,一家子在一起,總歸是個家,家裡沒了老婆還是家嗎?誰想她無情無義,連孩子都不要就人家跑了。”說得祥海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