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中宮定省(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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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漪房同菡萏勸解幾句也就罷了,夏氏回宮過後卻也不再鬧,司徒秋雲跟著過去,先是訓了她一頓。
“夏姐姐,你何苦跟她較真兒,咱們令可挨這一巴掌,也大可不必去得罪她啊!!”
司徒秋雲雖然貌不如人,但也是個真性情的,在永巷時候也時常給那些家人子解解煩心事,她不愛生事,可偏是和夏明熙好,只因從前永巷有人欺負她,夏明熙氣不過,仗義幫過她。
夏明熙欷歔,“我也不曾想過要跟他計較些什麼,只是見她說那王七子的話過分了,我才說上了兩句,她心裡有鬼,不服氣,所以打我。”
正叫司徒秋雲想起王柳月,她道,“夏姐姐為那王柳月一門心思的著想捱打,那王柳月磕不領情,倒幫著那莊氏,不要命的也要去奪了她的剪子。”
夏明熙暗自思忖斟酌,心中只有分寸,“你又怎知她是幫那莊安巧?”
司徒秋雲冷笑,“難不成她還向著咱們?便是在呂太后面前,她救下那莊氏,也是為了邀功,我瞧著這人,可是虛情假意。”
蔥指不緊不慢的叩在桌案之上,夏氏沉沉的說,“其實未必。”她冷淡了許久,又繼續說道,“倘若莊安巧今兒真的死了,司徒妹妹,恐怕你就是真的見不著我了,況且那王七子也不知我是為她說上的這麼些話才惹禍上身。妹妹,以前在永巷我就知道你心細,可心思細膩也不能只看片面,往後的路還長,如今杜子柔在我們之上,她陰狠得很,可得小心。”
且說竇漪房回了長明軒,往廂房裡取前頭給王柳月繡好的東西,剛要踏出門,卻見自己的箱匣子開著,她納悶,上前一看,裡面東西都還俱在,心還沒舒展一般,她又一個激靈。
之前張皇后賞賜的香囊不見了。
她剛想叫來小宮娥們問,就聽見那邊菡萏催得緊,因而便捧了托盤呈了上去,王柳月見了,忙是讚歎不覺,“可是好,有你親自動的針線,她定會知道的。”
原來這王柳月是因想著芙蓉,她雖然無恩寵,曾經是忌恨過竇漪房,可也悔過自新,竇漪房也原諒了她,菡萏更是和她要好,三個人依然是姊妹。
如今芙蓉那邊日子過得並不是多好,王柳月也暗中接濟了不少。
那日芙蓉來坐,王柳月必定是把這番心意說給她聽,她才感動得潸然淚下。
王柳月讓菡萏把東西給芙蓉送去,留下竇漪房閒敘。談及宮中之事,竇漪房回明,皇帝已有三月沒有涉足廣寒苑了,那廣寒苑如今真是寒冷得滲人。
閒談後,王柳月道是餓了,這雪夜想吃火腿燉蹄子,吩咐了小廚房烹煮,吃了一碗也便睡下。
竇漪房睡不著,可巧蘇湘君從後門進來找她,也不知蘇湘君在她耳根子後頭說了些什麼,兩個人鬼鬼祟祟的就出去了。
隔天是六宮大省,這日的天氣也算不得嚴寒,王柳月一早起了,竇漪房伺候著梳洗換衣,菡萏則吩咐小丫頭布膳,不緊不慢吃過,竇漪房陪著往東宮去了,菡萏則留在長明軒中吩咐事情。
至中宮的時候,王柳月算是頭一個,那周公公在一旁也誇是殷勤,又見竇漪房,先是一愣,竇漪房遞了個眼色,意思讓他將那日之事放在心頭,不要說出。
周公公會意,也便不再理會。
眾嬪妃隨後也便紛紛趕來,六宮定省可不是小事兒,皇后雖年幼,可終究是六宮僅有的皇后,到底是不容小覷。
待眾嬪妃到齊,皇后才悠悠的從裡面出來,一干宮娥女史擁擁簇簇的出來,那張稚嫩的臉上顯露出來的不自在的厭棄神色。寫在張嫣的臉上。
禮儀姑姑示意張嫣升座受禮,各宮嬪妃拜過,她方坐於正中,其餘妃嬪皆在皇后兩側坐下,兩列排開,按位分高低而就坐。
明玉自然是坐在前頭,王柳月和李慧娘次之。張嫣有留意到竇漪房,剛想開口就被周公公拿話制止。
“各位娘娘,小主起早,今日中宮集會,既是規矩,又是皇后娘娘仁愛,彙集眾人之心,以訓六宮。那麼便由老奴代言了。”
周公公是呂太后賞下來的,自是可以代言,六宮的人心中自有定數,便是新人不知,也不敢擅言,個個兒都斂聲屏氣,悉心聽著,則看那張皇后,臉上擺明的不樂意,不願意聽。
她一手撐著腦袋,鳳眸惺忪著,長長的睫毛顫著,昏昏欲睡。這老東西平日裡最喜歡與他說教,還動不動拿太后來壓制,如今在六宮嬪妃面前也是逞足了面子,代替中宮說起話來也毫不含糊。
她不懂,所以只是靜靜的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