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染哭著哭著就笑了,“薄擎琛,我說真的。

下次,求求你千萬不要救我了。

你讓我去死行嗎?

我把這條命還給她冷明美大家不都皆大歡喜。

這樣,我只要你點頭放了我哥,我的命隨便你用什麼方式拿走。

一切你開心就好。”

她在懇求他,如此卑微的懇求只是為了讓男人同意,讓她去死。

時染心臟位置的缺口汩汩冒著鮮血,她臉上的表情還是無比認真,就像只要薄擎琛一點頭,她就真的毫不猶豫舍了自己的命。

“你瘋了嗎?”薄擎琛俊美的臉上如冰霜覆蓋,“你求我...你竟然求我讓你去死。

時染,你什麼時候把自己的命看得這麼輕了。以前把好死不如賴活著這句話掛在嘴邊的是誰。”

“以前,你也說以前不是嗎?”時染用力地抹去臉上的淚水,她死死咬著牙不讓自己再哭出來,“但是現在,我不要了,這條命我給你,放了我哥哥,求求你了。”

她受夠了。

她不想看見薄擎琛,不想在世間呼吸,不想活著。

她厭煩跟錢有關的一切,厭煩在這樣無休止的折磨。

薄擎琛鋒利的眉頭蹙起,深沉的眼眸陡然犀利,“時染,你別做夢了,我之前就說過,你的命不值錢。

老老實實呆在我身邊,什麼時候賺夠一千萬,什麼時候,放了你哥。”

“一千萬...哈哈,一千萬。

你一句話就能讓別人將錢換了名頭,你輕而易舉就能讓我用命換來的錢不屬於我。

薄擎琛,有你在,我怎麼可能賺的到一千萬。”

時染的眼睛紅腫不堪,她臉上因憤怒的紅暈已然褪去。她就這樣緩緩地望著薄擎琛,淡淡地反問著對方,也是將自己的心裡話都說了出來。

早就知道的,這是一條根本看不到盡頭的路。

但她可以沒有未來,但時千亦不可以沒有。

這本就是薄擎琛早就告知並且預想好的事情,可不知為何男人此刻面對時染的控訴,竟然一口氣堵在胸口,眉心跳動著煩躁。

她這是在怪他。

撇開頭,不去看女人絕望不堪的臉。

“那是你的事。”

...

饒是早就知道薄擎琛的冷血狠絕和對自己千刀萬剮的恨,早就知道男人不可能對她有一點點,哪怕是一分一毫的寬容。

可是時染聽聞結果以後,依舊能清晰地感覺到那種絕望,那種已經滲透到血液流至她全身各處的絕望。

那是...我的事。

時染疲憊地闔上了眼。

“既然如此,那就請薄總,信守諾言。”

“之前撞頭賽的一百萬,請薄總支付給我”時染緊緊閉著眼睛,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疼痛,“我要現金。”

薄擎琛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跟我走。”

視線卻是落在門外站著的男人身上。

時染沒動。

“不是要現金麼,跟我走,取錢。”薄擎琛冷聲喝道。

不等時染動作,大手握住時染的手腕,拽著她往門口走。

“哎呀,這不是薄總。”戲謔的聲音響起,傅琰帶著笑,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