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松月一噎,黯然失色,不由自主地後退一步。

他說得很對,她現在是所有人中最弱的一員,根本沒能力去做任何事,也更加沒資格替杜曉珊做任何擔保。

現在已經不是以前,她幾乎已經沒有了任何說話權。

就在他們面紅脖子粗、只差沒有唾沫橫飛地爭吵著,近乎快要上升到懷疑人生的話題時,沐白裔已經不知何時從杜曉珊身上下來了。

就連掩淚哭泣的杜曉珊也怔了幾秒,才反應過來。

張文保與韓松月更是齊齊一愣,訝異地看著她事不關己地接過白熊又不知從哪裡弄來的棒棒糖塞進嘴裡,睜著一雙乾淨的眼神地看著他們。

“咦?怎麼停下了?”見他們突然停下了爭辯,她還有些不解的問道。

兩人:“......”敢情他們都白吵了,這貨根本就沒打算聽取任何人的話。

張文保簡直要被她氣得嘔血了,恨不得找個斧頭來劈開這個女人的腦袋看看,到底是怎麼長的?怎麼每次都不按套路出牌?

一般人聽了他的話,知道了杜曉珊那無比嚴重的危險性,巴不得立馬當場就結了這個危害,哪裡還敢放開她呀?

沈翰飛一臉淡漠地站在一旁,一副習以為常的樣子。

他早就看清了,更是親身體驗過這坑貨的屬性,被她坑得直到現在心裡還抑鬱未散,完全不想跟她說一句話的狀態。

陸奇則抽搐著嘴,不知該說些什麼。

“你、你怎麼就下來了?”張文保還有些不死心地質問,心裡希望她只是下來一下,又趕緊回去。

“我來取種子啊!”沐白裔比他還莫名其妙,“說完了沒?說完了就趕緊讓一讓,我要給她取種子了。”

原來張文保說著就不知怎麼就走到了她面前,也擋住了她的路。

對於現在的她來說,天大地大種子最大。在嘗試過種子的妙用之後,她早就迫不及待想再弄一顆來給自己補身體。

若不是記得老馮曾經說過,不能搶奪其他人之物,她早就強取了,哪還需要等韓松月的同意呀?

這也是之前逃離時,硬拉著韓松月一起跑的原因。與其說是為了保護她,倒不如說是種子棄之可惜。

“我已經下來了,可以取走種子了吧!”她推開憤然的張文保,走到韓松月面前。

一想到即將再次收穫種子,她就忍不住勾起一抹笑靨,不自覺彎曲的眉梢,讓她整個人生動起來。

那雙清透的瞳眸因期待而顯得熠熠生輝。

那裡面彷彿帶著零碎的光,若隱若現地對映到韓松月黯淡的眼中,她微微一愣,下意識地點頭順應她。

她似乎很容易得到滿足!韓松月不知為何突然生出這種念頭。

沐白裔笑意加深,那極其滿意的樣子落入沈翰飛眼中,不由得生出一種有些陌生的情緒。

她伸出手掌,像是撫摸一樣罩住韓松月的額頭。

有些溫涼的觸感讓韓松月猛然醒悟,連忙開口:

“沐、沐白裔,你溫、溫柔一點,或者下手輕一點,可以嗎?”

想到了沈翰飛的樣子,她不由得有些心慌地嚥了一口水。

“噢噢噢,知道了!”

沐白裔隨口回應著,她全身心都在種子上面了,哪裡還管她說了什麼。

種子在將被取出體外時,是具有攻擊性的,透過上次取種子得到的經驗。上次也是因為第一次從活體中取種子,沒啥經驗,所以才讓沈翰飛遭這麼慘的罪。

於是兩隻玩偶一左一右地拉住韓松月的手,也是在防備著她的突然襲擊。

沐白裔手掌微抬,懸放在她頭上,無形的傀絲透過頭殼伸了進去,捲住了某種黑色物質之後,緩慢伸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