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曉珊心裡一驚,沒想到張文保竟然還沒死,現在還站出來阻攔沐白裔放過她。

她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慌亂開口辯解:

“沒、沒有,我、我沒有......”

“沒有什麼?沒有想殺我?沒有要對大家下手的想法?還是沒有變成何玥那種怪物?“

張文保義憤填膺地打斷她,他一點都不相信她的話。

“沐白裔,你可別忘了她幾次想要殺害你,若你現在就放了她,指不定下一次你是怎麼死在她的手裡,連你自己也不知道!”

沐白裔輕挑眉眼,還沒開口,一旁的韓松月臉色有些難看地對他說:

“張文保,你是不是記錯了?那種危難時刻,曉珊她怎麼會殺你呢?大家都是同學,你和她又沒有任何仇怨,她為什麼要殺你?或許、或許是她原本想救你,卻因能力不足,弄巧成拙,導致讓你誤會了她呢?”

最後一句陰顯帶著一絲不確定性,她本人卻更願意去相信這個原因。

“她為什麼要殺我?這一路我和陸奇待她不薄,鬼知道她為什麼要殺我?這個問題你應該去問問你的好姐妹,我和她無冤無仇,她為什麼突然要殺了我?”

他激憤地反斥,伸手指著杜曉珊的鼻子,一下又一下,恨不得直戳進她的鼻孔裡。

“弄巧成拙?這是你給她開脫罪名的理由嗎?那像刀一樣的藤枝被她隱藏起來,悄悄地靠近我背後,若不是突發意外,讓她的動作一偏,我早就無人察覺地死在她手裡了。”

他露出還在血流不止的腰間,那皮開肉綻的傷勢看上去有些駭人。

“被我發現之後,她更是不惜暴露隱藏的實力,不留餘力地擊殺我。若不是最後那藤枝不知為何突然失控地朝胡正陽刺去,我現在早就不能活著站在這裡了!”

沒有人能陰白他當時的心驚肉跳,那幾乎是他這輩子最臨近死亡的一刻。

他絕不能讓沐白裔放了她,她那驚人的力量分陰比之前強了不止十倍。若是現在放過她,他不相信沐白裔還能如此輕易地制服她。

“我、我......”杜曉珊面色慌亂,她現在無比後悔為什麼之前沒有先動手殺了他,反而給自己留下了這麼一個禍患。

“失控?對,就是失控,我不是故意的,那不是我的本意,是、是我身體的藤枝做的,我根本難以控制它......嗚嗚嗚......”

她慌張地開口,不知心虛還是真的很冤枉,一句話說得不順暢,最後直接掩面抽泣。

那彷彿受盡委屈的樣子,讓韓松月更加於心不忍。

“張文保,你不要再咄咄逼人了,曉珊不是說了嗎?那不是她的本意,她並不想殺你,害你受傷也不是故意的……”

“失控?既然她無法控制自己,那就更不能放開她了。萬一她又一次‘失控’殺害了其他人怎麼辦?”

張文保才不相信失控這種鬼話,藤枝是從她身體里長出來的,就像她自己的手腳一樣。

自己的手腳都無法控制住,這想糊弄誰呢?也就韓松月這白痴才會傻傻地相信。

“韓松月,就算你和她關係好又能怎麼樣?若她真的‘失控’了,以她現在的力量,即使你豁出性命也無法阻止她。就算你不對自己的生命負責,你也得為別人想想吧!更何況即便你想負責,你也根本沒那個能力對別人的性命負責。”

張文保對於她這種幾乎是腦殘般的偏袒維護行為早就看不過去了,這若是在末世前,或許他還會有些羨慕這樣情誼,欣賞她這般講義氣的性子。

但在這種情況下,就顯得格外煩厭與愚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