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的劍也鬆了鬆,他對李英泰說道:“很好,你剛才應答得很好,我再問你,你如何擔保自己言而有信?”

李英泰眼珠子轉了轉,他想找兩句話應付應付,但平時能說會道的他,此刻性命捏在對方手裡,竟然連一個理由都想不出來。

朱雀道:“你不肯說?那我就免為其難,為你想想,聽說你領了不少空餉?幾乎是現有士兵兩倍的餉銀,你賺了這麼多官家的銀子,我且問你,現在兵營中士兵的名冊在哪裡?”

李英泰連忙解釋:“是有名冊的,但是名冊不在我手裡,而是在指揮同知的手裡……”

朱雀喝道:“放屁!這麼重要的東西,自然在你這裡,你再敢說已經假話,我現在就讓你人頭落地,李大人,昨日酒樓中那些死去的官兵,想必你也能想出是誰幹的了吧?我既然能在酒樓上宰了他們,在這裡將你宰了,也不算什麼!”

李英泰嚇得趕緊說道:“別,別,我說,我說,那本名冊就在我屋內的衣櫃中,靠在裡面放著……”

伏纓不等朱雀提點,人來到衣櫃,在裡面摸索了一會,拿到了這本名冊,伏纓擔心名冊有假,又在屋頂灑落的月光下自己檢查了一下,這本名冊果然就是在這裡計程車兵的名字籍貫和生辰,以及官將的職位等等,慢慢一本子的姓名,用的都是用蠅頭小楷書寫。

伏纓看過後,就遞給了朱雀,朱雀接過來放在懷裡,然後他說道:“償若你不聽我的勸告,依舊胡作非為,我一是將這本名冊呈給京城和你不和的官員,冒領軍餉的罪名可不低呀,等你被抄了家,我還要親自登門拜訪,取了你的狗命!”

李英泰臉上露出絕望之色,他說道:“不敢不敢,英雄這麼大的本事,不用多說我也知道,我這些官兵都是不頂用的,英雄來去自如,隨時可以前來取了在下的性命。”

朱雀又問道:“那你還準備到如龍馬場去強買軍馬麼?”

李英泰搖了搖頭,不敢再多言,不過他心中還在想,到底是誰將如龍馬場的事說出去的,惹來這個魔頭前來找自己算賬?

只怕李英泰想破腦袋也想不到告訴朱雀的,正是他旁邊的那名黑衣人,伏纓。

見到李英泰答應得倒好,且名冊被朱雀拿走,有了拿捏他的證物,他自然不敢輕易再惹出什麼禍端來。

朱雀將劍收回,對李英泰說道:“李大人,多謝你的慈悲了,這本名冊我就帶在身上,償若你乖乖的便罷,償若敢陽奉陰違,嘿,我這把劍可不是吃素的!”

李英泰連連點頭。

朱雀道:“看你此後的表現吧,不要再讓小爺再來下一次,因為下一次我就會對你這屢教不改的狗賊失望透頂了,再會了李大人!”

李英泰唯唯諾諾,恨不能這個魔頭趕緊離開。

朱雀和伏纓兩人又沿著繩子來到房頂,然後悄悄離開,等兩人走後,李英泰在屋內大喊:“來人吶!快來人!”

侍衛們聽到呼喊,連忙衝進了屋子,結果一進屋子,他們就發覺屋頂垂下來的繩子和屋頂的大洞,月光從洞中灑下,十分有詩意,但裡裡外外的人誰又有心情去欣賞?

一名侍衛問道:“李大人,你……你沒事吧?”

李英泰道:“我還好,還沒死,不過我被人點了穴,趕緊去請軍醫過來,看看能不能幫我解開穴道。”

另一名侍衛問道:“有人闖了進來,李大人,要不要派人去追?”

李英泰罵道:“追什麼追?你們能追得上他們麼?剛才他怎麼沒捉到?傳我的命令,現在在外搜尋的人,都將他們喊回來。”

侍衛們連忙去辦,不敢再問李英泰的事。

李英泰心中又是暗恨,又是擔憂,償若這人將名冊當做證據送到京城官家那裡,他豈非就要完蛋了?而且名冊在此人手中,他此後當然要提心吊膽地生活,生怕哪一日朱雀聽到他的手下做出什麼欺辱百姓之事,自己豈非白白受到冤枉?

這本冊子被拿走,終是讓他坐立不安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