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尤屬趙氏的宗族反響最甚,就連一向支援他的親叔趙成也默不作聲。

好在他認為的心腹李兌和樓緩一直站在自己這邊。

趙雍無奈,只得暫時作罷。他明白如今若沒有一場外在的壓力做引子,恐怕他們不易屈服。

“聽說內史曾拜學於齊國的稷下學宮,不知師從於哪位名家?”趙雍問道。

“臣不才,從於農家俠魁田宇。”趙田回道,語氣中不免有一些自傲。

其實也不怪趙田如此,農家弟子雖眾,但得其精髓者卻寥寥無幾,身為農家魁首的親傳弟子,他就算不出仕於趙國,在他邦也定是王侯座上之賓。

“哦?尊師的大名,寡人亦早有耳聞。”趙雍先滿足了一番趙田的虛榮心,隨即緩緩說道:“不知內史是否聽過屯田制?”

“屯田制?那是何等物?”

“寡人在代地偶遇一農家奇人,攀談之下,他得知我趙國欲大興農政,遂傳寡人一套革新之法。寡人並非精通此道之人,說來於內史聽,汝看可行否。”趙雍說道。

“臣洗耳恭聽!”

趙雍的話已經成功的勾起了趙田的好奇心。屯田制?田宇好像從來沒傳授過他這套制度。

“那奇人曾對寡人說‘趙國邊疆之地甚廣,若圖革新又不妄與勳貴衝突,可初命庶民協同戍卒屯田於無主荒地。”

然還未等趙雍說罷,趙田便打斷道:“若國君真聽那奇人所言,我趙國危矣。強募民眾,恐怕會適得其反。”

趙雍擺了擺手:“寡人當時也如內史一般,但後來那奇人又道‘趙侯無須慮也,開墾荒地之民,趙侯可免除其新地賦稅,並承諾其無軍事編制的束縛即可。亦可用徒刑之輩強制遷往荒地,此乃勞改之法。”

趙田聽到這裡,已經聽出這屯田制的高明之處。

要知道以前可沒有什麼勞改,犯了罪要不就是關在大牢浪費糧食,要不就是直接砍頭。

趙雍緩了緩又道:“待第一波屯田完成,想來會有庶民效仿,那時便可改強徵為自由應募。

到時再擴大規模,想來用不了幾年趙國將再無困糧之憂。彼時亦可強徵貴族之地,以新法賦予其些許利益,想來他們也不會反對。”

趙雍一席話說完,趙田已經是有些發懵。

因為這個想法太超前了,這已經不是普通的制衡之道,而是攻心為上。

“臣請教國君,這奇人喚作何名?”趙田拜道。

“寡人亦是不知,此人同寡人言罷,便騎牛西去了。”趙雍無奈地擺了擺手。

他總不能說這個奇人是寡人杜撰的吧。

趙田深吸了一口氣,:“若我趙國以屯田制改革農政,我趙國必將大興。”

他一個農家子弟,自然能知曉其中之奧妙。

這奇人莫非是田師?那他為什麼要偷偷的跑去代地,傳法於趙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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