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夜遞過來一份協議:“保密協議,關於這裡發生的一切,你所知道的一切,包括有關人員的姓名,長相,身份以及任何相關資訊都不能透露給任何人,否則的話,按照違反保密法處決。”

譽恆渾渾噩噩的簽了名,壓手印,然後又被拍照,走完了一套程式,他換上了自己的衣服,被送上了車。

這時候譽恆才恍然初醒。

“真的是謝家人,保釋了我?”

他真的無法想象,他不過是個替謝家跑腿的小嘍囉,謝家千萬小嘍囉,他算得上老幾啊。

楚夜譏諷的笑了一聲:“是啊,高興嗎?”

譽恆沉默了,他低下頭,手壓在車窗上壓得發白。

“對不起......我本應該還命。”

他做了那麼多十惡不赦的事情,卻最終被釋放了。

楚夜只覺得他裝模作樣:“你要是真愧疚,你去自殺。別假惺惺的嘴上過癮。”

譽恆的臉色更白了,磕磕巴巴的說不出話。

是人都想活著,他沒有自殺的勇氣。

車子帶著他到了機場,然後飛到了克林儲首,熟悉的地方讓譽恆眼淚瞬間下來了。

在外面走了一遭,他才知道家的好。

這裡的一切,都是那麼的讓人感到安心。

然後又是車子來接,譽恆受寵若驚,小心翼翼的問司機是誰救了他,司機卻支言不發。

然後車停在了謝家莊園。

譽恆下了車,提著自己的箱子,他衣服皺巴巴的,頭髮也亂糟糟,臉色更是差的出奇。

他不知道為什麼,看著這座神秘古老,又幽深的莊園,雙腿開始發抖。

司機開啟大門,花園的小路蜿蜒進去。

“請吧。”

譽恆咬著牙,提著箱子走了進去。

謝家深處,是他從來沒有資格進入的地方,今天他的腳卻觸碰到了這裡的土地。

譽恆不知道為什麼,突然覺得要是被關進了黑棉監獄也比來這裡好。人對於未知總是有著無限的恐懼。

這份恐懼,在譽恆見到明瞳後消失的一乾二淨。

他驚喜的迎了過去:“明瞳!你沒事吧?”

他拉著明瞳的胳膊左右看著,嘴角的笑意還沒扯上來,突然就被人拽著頭髮狠狠地摔在地上。

這人力氣大到讓譽恆認為自己的頭頂的一塊頭皮沒了,他驚恐的抬起頭。

傍晚昏暗,大廳沒開燈,譽恆看見自己跪在沙發的正前方,前前後後被烏泱泱的黑衣保鏢圍了個水洩不通。

沙發上坐著穿著低調的白襯衫和V領薄毛衣的儒雅中年男人。

他氣質沉穩,不苟言笑,一雙眼睛黑黢黢的盯著譽恆。可怕的是他身側的女人。

這是謝家的夫人,有著鐵血手腕的絕對領導人。她的打扮很有女人味,米白色的絲絨裙子,波浪長髮,雖然上了年紀,可是那張漂亮到讓所有女人自相慚愧的臉卻一點韻味沒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