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不斷傳來燒艾的香味。

艾草溫經止血,孕婦燒艾的時候,肚子裡面的大概是保不住了。

為此,關於侯府夫人肚中孩子的事情不斷流傳,議論紛紛。

客房之中。

桑竹染和侯府夫人穿著一樣的服飾,她的肚子渾圓,裡面綁了幾個枕頭。

“這....能行嗎?”侯府夫人稍有為難。

桑竹染調查到她胎中異象,乃是有人故意為之,這侯府夫人一直被侯爺保護得到。

難得外出,仔細盤算,便可知道家裡面出了內鬼。

為此桑竹染便想了假裝侯府夫人的法子,就是為了將這個內鬼引出。

桑竹染捂著沉甸甸的肚子,走路都頗有幾分困難。

“這怎麼不能行呀?如今你有了身子,那我還能讓你出面引誘著人不成?”

“你就放心,像這種陰溝裡面的老鼠,做不成什麼大事。”

她笑的堅定,彷彿是胸有成竹。

侯府的夜晚,月明星稀,只有微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木板門開啟的嘎吱嘎吱聲。

雖是安靜,但也暗潮湧動。

紅燭在屋內微動,一中年美婦坐在桌前,背對著大門,仔細看手中動作,好像是在刺繡。

銀針在紅燭的對映下微閃,帶著幾分寒光。

感受著萬物寂靜,桑竹染覺的呼吸聲都重了幾番,眼下外面已經埋伏了人,就等著殺手出現,來一個甕中捉鱉。

腳步聲慢慢響起,聲音極淺,像是刻意放低,一步又一步的朝著桑竹染而去。

她手間的鋒刀慢慢擦過衣袖,刺耳的聲音在半夜嗡鳴。

桑竹染的手停頓下來,嘴角勾勒出一抹譏笑。

看來這人,終歸還是來了。

桑竹染放下手中銀針,全無意外,平緩問道:“就是你對我肚中的孩子下手嗎?你可真是好狠的心腸。”

那人明顯一頓,止住了前進的腳步。

帶著疑惑,質問道:“你不是侯府夫人?到底是誰?”

桑竹染悠然地轉過頭去,面帶笑意的看著來人,輕蔑的說著。

“我還能是誰?我自然是侯府夫人呀。”

“你今天是過來殺我的嗎?”

那人一愣,將匕首往旁處收好,眼神亂瞟。

桑竹染認得她,是侯府裡面的丫鬟,平日裡顯山不露水,還能做出這種蠢事。

迎著桑竹染的目光,她似乎已經明白,面目猙獰的問:“你們在算計我?”

“不然呢,我勸你還是乖乖認降,這屋內外可埋伏著不少人,今天你跑不掉了。”桑竹染輕鬆無比。

那女子大笑一聲,幾近癲狂:“原來如此。”

她的眸子逐漸變得猩紅,嘴角彎成一個很詭異的角度,手中拿著匕首。

“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陪我一起死。”

“讓我在地獄之中,也能有個伴。”

她瘋狂的朝著桑竹染跑去,手中匕首直直的試圖刺入桑竹染心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