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見至此?”猶豫過於激動,牛維曜眼角的血管隱隱跳動,幾乎是有些痛心:

“竟至於此?!!”

“大人!”姜弼搖了搖頭,語氣堅定:“此非成見,就算是那李元在此,也必定不回去救援,救了,遼陽城必亂。不救,遼陽城安然無虞,建州對我無可奈何,只要他浙兵,川兵有實力,那麼成建制的活下來,也不是什麼大問題!”

此時,遼陽城守衛的其他總兵將官都已經到了。

牛維曜嘆了口氣,暫時接受了姜弼的建議,畢竟遼陽城的安危大過一切。

稍微平復了一下心情,牛維曜看著眾人道:

“你等依照軍議指令,各自御守城門各處,同時城內防衛嚴加註意,不許任何宵小有作亂的機會!”語氣頓了頓,牛維曜繼續道:“望各位同心協力,共御強敵!”

“遵大人令!”

“大人,我們不需要出城援助童大人他們嘛?”副總兵周世祿抬起頭問道。

牛維曜看了姜弼一眼,才轉頭道:“暫時不用,等形勢明朗再說,他們在城外的作用就是用來牽制敵軍的,不是要我們去救援的!”

“是,大人,下官多嘴了,”周世祿一抱拳,低頭稱道。

戰火灼燒,血肉磨盤。

此時的浙兵的駐軍堡外,敵人馭馬一批批的向前衝鋒。

建州與明軍幾乎是一換一的比例在消耗著雙方都珍貴異常的兵力。

巴雅喇此時已經是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讓那皇太極來啃這塊硬骨頭!”

“給我衝鋒!妄退著,立斬之!”巴雅喇揮舞著彎刀,馭馬指揮部眾向前衝鋒,雖然心中後悔,但是這位建州的元老也知道,此戰必須勝,不然建州此時看似烈火烹油的局面必然一轟而倒,沒有任何機會再站起來了。

此時的建州,容錯率太低,不允許有任何戰略性錯誤的發生,不像對面的大明朝,根基雄厚,薩爾滸一戰,屍體漫山遍野,但是並沒有真正的傷筋動骨。

“拿下此處防禦堡壘,為大汗在正面戰場爭取機會!”

巴雅喇身後展旗大展,躍馬揚鞭,一馬當先而出:“建州勇士!殺敵!將對面的明軍殺個片甲不留!”

主帥如此,身後騎兵更是戰意高昂,建州勇士是在屍山血海中爬出的,血色已經染紅了這片天地,刺激著戰士們的感官,殺敵,殺光眼前任何阻攔的敵人,建州的霸業將千秋萬代!

“戚金,陳策!”童仲揆早已血染白甲,揮舞著彎刀命令自己的兩位副將:“你們倆帶人將左側護翼穩固下來!不能給建州任何可乘之機!”

“大人,你這裡怎麼辦?”陳策撥馬一轉,作為副將,保護中軍才是他的職責。

“我用得著你在這裡保護嘛?”童仲揆馬鞭一揮,豪氣直衝雲天:“區區建奴,傷不了本將分毫!”

“是,大人!”陳策說完,帶著戚金與數百兵馬直奔左翼而去,那裡是陣型薄弱點,不能給建奴有機可乘。

大戰持續了近兩個時辰,一波又一波的建州騎兵前仆後繼,浙兵數千兵馬終於露出了疲態與不支。

“大人,敵軍大多了,我們是否向城內求援?”參將張明世此時滿身的盔甲已經破爛不堪,手上的腰刀早已捲了刃。

仍然指揮著手下防衛的童仲揆看了一眼自己的副將,冷笑道:“救援?”